混乱景象在长河中闪现不休,显化一个个片段,每个都有化作实质的趋势!
自邱言眼中走出之人立于河水中央,不动如山,此人全身上下泛着淡黄色光芒,散发威严气息,身穿灰袍,发丝如火,一手托塔,塔上缠绕两龙,身后飞出一座铜炉,炉上带盖,其人顺势转身,坐在铜炉之上。
铜炉落水,那沾染到铜炉表面的河水水流立时沸腾起来,蒸发成蒸汽四散飞舞,但那水汽深处赫然有一幅幅画面闪现,时而朝堂阔论,时而万马奔腾。
“竟是尊二品神灵!真是失敬……”
对面,灰暗的阳光中,也有道身影渐渐显化,却是个模糊不定的人形,浑身被黑袍裹住,头上则帽兜盖着,根本看不清面目,整个人的气息飘渺不定,没有一点真实之感。
不过,随着这黑袍人的身形显现之后,周围的灰暗阳光,骤然一转,就轰击过去!
但对面,坐炉神灵抬手一挥,周围的水蒸气就汇聚过去,层层叠叠的画作蒸汽屏障,将光线遮蔽!
但就在光线沾染蒸汽的瞬间,光影变幻,光线竟然画作一道灵光融入蒸汽之中,在那蒸汽深处,却是一片庙堂朝堂,一名帝王高居宝座上,却被这道灵光侵入,随后帝王露出笑容,开口道:“我打算整顿国朝的吏治,以建立霸王之业。”
话语一出,整个庙堂动荡起来,那蒸汽屏障也看就要崩溃。
就在这时,一道蒸汽也化作灵光,落在一名大臣身上,其人立刻迈步而出,对帝王拱手道:“要建立霸业,治国的人才恐怕不足,我尝劝大王早做准备。奈何大王总是不听。”
那帝王眼露寒芒,怒道:“我国是小了点,但怎么能说官员不齐呢?”
大臣不见丝毫畏惧,郑重道:“先王在世时。精神懈怠,有隰朋辅正;近臣犯错,有弦宁纠正;农田不整,有宁戚整治;兵将偷安,有王子成甫锤炼……”
一番滔滔言语,竟是辩驳的帝王无以为继,而后帝王浑身一震,那入侵的灵光登时破碎!
蒸汽屏障彻底成型,灰暗阳光被阻挡的散射开来,四散飞舞!
另一边。黑袍人见状,却是拱了拱手,接着从帽兜中传出笑声:“未料这大瑞的状元,早就被道友落子了,不过。既然本座来了,那此人的命格,自然是要让本座了。”
他的话音落下,沉浮于蒸汽之中的坐炉神祇就摇了摇头,跟着问道:“你是什么来历,竟敢侵入我之法域,若不说清楚缘由。这件事可不能善了。”
“哦?连本座都不知道?”黑袍人闻言略显诧异,那帽兜里面,有两道精芒激射出来,四周那时空逆乱的气息越发浓郁,一道道阴暗阳光呼啸而来,在空中生生转折。朝着坐炉神祇激射过去,其势迅疾,有种大将冲锋的味道!
扭曲!扭曲!扭曲!
光线沿途的景象都扭曲起来,有种时光倒流的迹象,下方坐炉神祇抬手一指。长河呼啸而去,挟着一个个历史片段,冲击过去,横在中途,阻挡灰暗阳光更进一步,但黑袍人见了,却是轻笑一声。
“区区江河,有百万大军,则投鞭可断!”
话音落下,灰暗阳光已经与长河接触在一起,那光辉一变,沿途延伸开来,果然化作百万大军,为首之人身披战甲,相貌威严,身上聚集五方气运,隐隐有一捉虱人幻影笼罩其身,气运如虹,身后大军齐整,一声令下,万千响应!
跟着就纵马过河!
哗啦啦!
河水四溅,模糊了历史过往,仿佛就要扭转长河,破河而出!
但末了,长河的东面突然隆起一座高山,山上一名宽衣大袖、抚琴高歌的男子停下琴弦,起身整理衣冠,接着一步踏出,已到山外,长河显化江山万里,千万黎民之念汇聚过来,化作一柄苍生剑,被这男子握在手中,然后交予一名身披铠甲的英武男子手上。
英武男子高举此剑,自北府而出,引八万精兵沿河而上,身上绽放刺眼光辉,仿佛即将燃尽的烛火。
这支兵马似利箭一样,直刺对岸的百万大军,竟将之撕裂,致使威严男子身上的五方气运破碎、分裂。
气运波及,草木竟然都化作兵卒,沿途伏击。
百万大军土崩瓦解,退化成灰暗阳光,最终消弭,淹没在长河之中。
在外,灰袍男子抬手一抓,似乎从空中抓到了什么气息,然后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你这尊两品神灵并不完全,冥土法域不成化身,在本座眼前的也不过只是一道投影,想必晋品时间也不长,难怪不知我的来历。”
“嗯?”坐炉神灵颇为意外,“听你话中之意,这东华神灵,都该知晓你不成?”
“不错,不过眼下东华星君不在,很多事情没有和你说个清楚,二品神灵可以半离天庭,和三品以下不同,很多事已经可以知道了,不过星君不在,其他神祇应该不会告知于你,有所误解也是自然,东华部洲不是神道独享,这点早就有了定论,中原与四边的争斗,牵扯众多,乃是一局大棋……”
黑袍人俨然透露了许多,却没有一点后退之意,说着说着,他轻笑一声:“不过,以你的神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还没有资格让本座和你细细解说,更不要想从本座这里套话,和你说了许多,也该满足了。”说完,他就摆了摆手。
嗖!
那天上的太阳猛然暴涨,阳光普照!
灰暗阳光四散而至,赫然看不到一点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