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尘走在后面,押解着王景瑞和香秀,一步步接近鬼门关。
张尘一路上面色凶狠,时不时呵斥他们两声,训斥道:“死鬼,快点儿走,小心鞭子伺候。”拿着散魂鞭,甩打在半空中,出的“噼啪”声一阵一阵的,惊吓了路边行走的鬼魂,缩紧各自的脖子。
眼见鬼门关已到眼前,张尘加快几步,催赶他们快走。
王景瑞和香秀走到鬼门关下,压低头颅,不敢丝毫张望,跨出鬼门关。紧张的身躯,颤抖着,被把门的四个鬼吏用打魂棒拦住,挡在鬼门关前。
张尘走上前,晃晃腰间别着的手铐脚链。
四鬼吏忙躬身叫道:“范八爷安好!”
张尘拿着哭丧棒,黝黑的脸色,面无表情的道:“尔等为何阻拦本无常的去路?”
一鬼吏急上前解释,道:“八爷莫动怒,我等眼拙,未瞧见八爷。这就放行。”一挥手,三个鬼吏急忙收起打魂棒,让出一条路。
张尘依旧走在后面,出了鬼门关,丢下一沓冥币,离去。
一鬼吏抓着冥币,伸手捏捏,右手一抹口水,查点着纸钱。数到一半,半空中一只手抓来,抢去纸钱,厉声如雷,喝道:“尔等小吏,收受贿赂,罪责难逃,与我拿来。”
天空中着虚像,身穿红莽官袍,头戴两羽官帽,张着豹头环眼,铁面虬髯,相貌奇异。
四鬼吏急忙跪拜,高呼:“钟天师老爷饶命。”一团黑烟卷起四鬼吏,消失不见。
张尘带着王景瑞和香秀,离了鬼门关,都暗呼一口气。听到后方的喧哗声,三人回头去看。张尘这一看,睁大了眼睛,惊呼道:“你们两个快走,找到纸马,跟着纸马立刻出去。”
王景瑞心里知道一定有什么事生,过来拉着张尘的手,说:“小尘哥,你不陪我们一起出去么?”
张尘拍拍王景瑞的肩膀,面色沉重,严肃地说:“钟馗现我们的行踪了,怕是难以逃脱。你们两个快点出去,别让钟馗抓到,我一个人自有应付之法。”
王景瑞拉着香秀,跑着远离鬼门关,去寻找纸马。身影消失在黑茫茫空气中。
钟馗的虚影临近,凝出一个八长高的大汉,红莽官袍,腰间别着一把三尺宝剑,声如洪雷,厉声道:“擅闯阴间,罪责当诛。本官先捉拿你,听候受审。”不等张尘辩解,伸手一抓,把张尘提在手中,转身回府。
一转之间,张尘觉自己面前景物大变。
红墙紫瓦,一座大院出现在眼前。钟馗松开张尘,张尘一个不稳,摔倒在门前,跌在台阶上。
张尘站稳,只见眼前立着一对白泽雕像,浑身雪白如玉,狮子身姿,头有角,山羊胡子,双眼懒散,似在假寐。
白玉台阶,沿至门台。朱红大门,旁有两扇旁门,右门旁立着一张大鼓。
左右两方各有一副对联
写到:
正义浩气古常存
赐福镇宅今圣君
门匾写到:万应之君
张尘跟在钟馗身后,跨过大门,穿过门廊,走到大厅。未进厅内,感觉一股肃静威严之气油然而生,压的张尘不敢喘气,心里暗叫苦。
张尘跨进大厅,大厅左右两班鬼差,手拿红黑打魂棒。见张尘走进,齐声喊道:“威...武。”张尘看着这些青脸鬼差,心里有些儿虚。
抬头看大厅正面,有一副大匾,写着四个金光大字:正大光明。下方一张案台,一把太师椅。
胖子原本躺在木沙上,腿搭在沙靠上,斜着眼睛盯着香炉,眼看香炉中的香支渐渐燃尽,胖子也紧张起来。先是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有抬起手揉着额头;接着来回的走动,双手忸在一起,手心不觉生出汗液。
王景瑞和香秀一路奔走,寻了好久,找到纸马。此时纸马低着头,头不停地触碰着褐色不知名的野草,似乎在想法吃掉这颗草。
王景瑞上前轻声叫纸马,纸马仍是心无旁骛,啃着褐色野草。王景瑞拉着缰绳,死劲拽着纸马,纸马还是无动于衷。王景瑞对着香秀摆出两只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香秀走到野草跟前,拔出野草,在纸马面前晃晃,趴到纸马的耳旁,说:“纸马纸马要听话,送我回家喂你草。”
纸马抬着头,盯着野草,又瞧瞧香秀,点点头,寻找回去的路。
王景瑞拉紧缰绳,温柔的看着香秀,紧抓着香秀的手,两鬼魂跟着纸马,走在黑蒙蒙的冥界里。
不知走了多久,纸马站在一块石碑前,用前蹄碰碰石碑。石碑有十几米,形如一扇大门,上面刻写着不知何意的图形。
王景瑞指着石碑说:“纸马,这个就是出口么?”
纸马盯着香秀手里的野草,点点头。
王景瑞围着石碑转了一圈,也没有现哪有出口?对着香秀说:“香秀,你看这石碑,我们怎么出去啊?”一脸苦闷。
香秀正在喂着纸马,听到王景瑞的话,松开手里的野草,也走到石碑前。
围着石碑转一圈,到是未见任何蹊跷。用手轻触摸石碑,手刚碰到石碑,没有任何阻挡,手伸进石碑,渐渐走进,手臂、整个胳膊穿过石碑,消失不见。
王景瑞一手挽着香秀,一手也伸进去,感觉手和胳膊仍连在一起,只是手臂似乎和身体不在一个空间。
两人牵着手,渐渐整个身子融进石碑。再次看到完整的身体,已经到了离开的瓦房,回到原来的地方。
此时胖子蹲在香炉旁,看着一点点燃尽的香支,丝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