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掂着电脑包站在校门口,张尘的眼角不禁有几分湿润,望着学校的大门,看着往来的学生,心里有种莫名的骚动。
站在车门留恋之际,司机阿姨盯着久久未关上的车门,低声道:“小伙子,麻烦关上车门。”
张尘似乎依旧留在回味之中,没有听见。
后面的出租车司机开始鸣笛催促,司机大姐心里早就焦急,不乐意了,直接开着车慢慢滑动,也不顾车门是否关上。
后方的出租车依旧在连按喇叭,张尘站的位置比较尴尬,正好学校的中间偏靠马路。张尘终于回过神,现来时的出租车已经从道路栏杆绕到对面的马路。张尘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还在车上,没有拿下来。一个跳跃,飞奔穿越栏杆,落到对面马路边,伸手拦住出租车,不满意的道:“大姐,我的行李箱还在你车上呢?”
司机大姐停下车,怒意十足地道:“站在车门口那么长时间,就没想起东西还在车上。”
张尘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赔笑道:“那个大姐,好长时间不见,突然心里出无穷的思念,感慨了。”
司机大姐听得不耐烦了,挥手道:“好了,赶紧去拿你的东西,别耽误事啊。”
张尘站在车窗前,点点头,转到后备箱,取出自己的行李,朝司机大姐挥挥手。看着出租车离开,才从栏杆绕一圈,走进学校。
走到校门口,注意到许多人盯着自己,更甚者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张尘心里不禁有几分紧张,暗思道:这是怎么了?意识到自己刚才翻越栏杆的举动,张尘拉着行李箱,消失在第一个路口,跑到6号宿舍楼下。张尘拍拍胸口,喘气地道:“千万别让人抓拍到,露馅就惨了。”
提着行李,张尘一口气冲到第6层,在615门口停下脚步。整理一下头,推开门,吆喝道:“兄弟们,我回来了。”
冷静的宿舍没有一点儿回音,只听得见呼呼的呼噜声。张尘走进去,卡其色棉丝窗帘拉着,昏暗的宿舍里,躺着7个兄弟,在睡觉,想必是昨天晚上这群哥们又通宵了。
张尘放好东西,走到路小强的床铺边,扒开挂在床边的衣服,拍拍路铭。路铭翻个身子,睁开迷糊的双眼,看一眼张尘,又迅地闭上眼,扒掉张尘的手,不完面朝墙,又睡着了。
张尘无语地看着小铭,心里道:算了,我也洗洗睡吧。从水房回来,爬上自己的上铺,躺在床上,手机充上电,张尘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上铺的两个兄弟都躺在床上玩手机,张尘揉揉眼,坐起来。小铭惊呼道:“小尘,你啥时候来的?咋不通知我们一声?”
张尘撇看小强一眼,没好气地道:“中午那会儿,来的时候你们都还在睡觉呢。特别是你,叫你都没有动静。”
小铭跑到张尘的床铺的下面,看着张尘,腼腆地道:“尘哥哥,人家在睡觉么?”
张尘无奈地道:“知道。”
其余的6个人纷纷欢迎张尘的回归,这样宿舍的人就到齐了。张尘拿出从家带来的特产,一一分给众人。
太阳渐落西山,晚霞映天,从玻璃上映射出火红的晚景。忙碌一番,一群人为了庆祝大家的回归,决定去学校旁边的一家饭店吃一顿。
在这个偏僻的小城市,四线不足,五线有余,物价贵的离谱,这座小城市在东北,也就这一所二本大学,养活着周围的一圈本地居民。
选择一家名叫张小二饭店,桌前落座,朝服务员要来菜谱,黄兴宇点上几道菜,随手把菜谱传给其他人,剩下的人加上几个菜,点一瓶56度的二锅头,两件雪花啤酒。
菜端上来,纷纷拿起筷子,先填下肚子。中午都没吃饭,早就饿的不行了,张尘哪管其他,狼吞虎咽开吃起来。菜吃的差不多了,才举杯喝一圈酒。一群8个人,喝白酒的就3个,黄兴宇、李勤、雷明访,剩下的仅仅能喝点啤酒,张尘是仅有的典型代表,那是一瓶啤酒醉倒的架。
一起举杯,庆祝大家顺利回归,酒过三巡,开始相互让酒。一句常话好:酒桌无父子,兄弟明算账。
张尘早就架不住李勤的劝酒,从黄兴宇手里要一颗烟,独坐在休息处,慢慢吸着,盯着里面的情况。
从饭店出来,两个人抬着雷明访,先行离开;后面跟着走路不稳的小铭,张尘跟在小铭身后,照看着。
一群人沿着街道,不顾形象晃悠着,也许只有在喝的迷糊时,人才能解开束绑在身上的文明禁锢,放荡不羁。
走到宿舍楼下,装作和常人无疑,躲过楼下大妈犀利的双睛,四个人抬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明访,飞奔往六楼走。打开宿舍门,将明访放到地上,才得以有喘气的机会。
晚上,注定不能平静的睡去,忙着照顾喝醉的舍友,还要谨防楼管大妈的突然来袭。半夜1点多,张尘躺在自己的铺上,拿起手机,从记忆中拨出6雪的手机号,默笑的打着字:雪儿,我想你了。我回来了,最近好么?
张尘静静地看着这些字,默默苦笑,心里想到:会不会太晚了,别打扰她了,她明天还要早起学习呢。随后删去手机上的字体,无奈的笑笑,丢掉手机,闭上眼,本想就此睡去,突然一声惊叫,从楼道传来。
门前走廊的灯亮起,醒着的人纷纷坐起来,现宿舍的明访不见了,来不及多想,穿上拖鞋跑到走廊,现明访蹲坐在水房的门前,双目露出恐惧,手不停的往后扒,大声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