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过后,郑鹏海仍未醒,那枫女子仍守在身旁,排脓、换药、挤果汁;身体热得发烫,幸好,慢慢地降了下来,未继续向上走,尽管与他在一起有两三天之长,但彼此都是匆匆忙忙,用着怀疑的目光去审视对方,还从未真正用心去看过。这次,她仔细端详了他。昏迷之神并未夺走这张青铜色而英俊的脸,两弯剑眉更显英雄气概,混浊的污水沾染不了这凌乱而乌黑的秀发,嘴唇尽管干巴而皱褶,但那薄薄的唇瓣仍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厚实的胸膛像深深的避风港,任何女人都想驾着船去那儿躲避狂风暴雨。可是,眼前这人是来剿灭我的部落,是来杀我的兄弟姐妹,的的确确这就是我的仇人,且就在眼前;上次没杀成,这次一定得把他杀了。她拿着刀又逼近了他的咽喉,然而,她并未继续向前用力,她停了下来,这迷人的脸庞,她怎好下手呢?他不过是个押运粮草的人,而且是我们主动进攻,他抓了我并未杀死我,更何况他也是喝我部落人的奶长大的。
她放了刀,看着眼前这真实的树林,河流,听着林中的禽鸣兽吼,闻着野花的香味。她陷入了沉思:这里的确没有刀光剑影,若我与他不是世仇,或许我们是让人羡慕的恋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多姿多彩的林中,我与他可以一起骑着白色的骏马,追着漂亮的彩霞,爬上山顶看着那万道金光的日出,还可以享受凉爽的晚风,欣赏那迷人而伤感的夕阳,到了晚上,又可在一起数着可爱而眨眼的星星,说不定哪晚还能看到划过夜空的流星雨。若这里真的容不下我俩,我俩还可以去蓬莱岛,尽管那里希奇古怪,风险重重,但至少也是丝丝的希望。看着这化脓的伤,这个由我狠心割的伤,我当时为何那么傻?那么蠢?当时受伤的是我该有多好啊?要是他醒了,所有的梦想可能都得变,他应该知道这伤是拜我所赐,也知道我的确是他想抓住的。假若我没有划伤他,我与他若不是世仇,那该有多好?但不知他所想是否与我一样?我不应该让他永远睡着从而如此占有他。她又跪下向海神祈祷着。
她仍努力地排脓、换药,挤果汁,也常到河边洗梳自己,整理衣着与发丝,万一他醒了,她的确想用美色迷惑他;她知道,从古至今,吸引男人,美色永远是女人的最好法宝。
至第三天的早晨,或许是感动了海神,他的手动了动,剑眉也舒展了下。枫女高兴得流下了泪。
“这是哪里?”郑鹏海微微睁开眼睛说:
“别管这是哪里,我非常希望你能安静地养好伤。”那枫女用右食指捂着他的嘴说:
他一动左手,就哎哟一声,不敢动,遂动了右手,并用右手把自己撑着坐了起来。枫女顺势帮他靠近了一棵粗壮的树,守候在他的旁边。
“我躺了多久?”
“有两天多了。”
“我怎么了?我的左手怎么了?”
“别急,你左手受了伤后,就感染化脓了,而且非常严重,不过,现在看应该好多了。”
“你为什么不逃?或者为什么不杀死我?还得救我?”
“你绑住了我,又放了我,也没杀我啊!我们枫人懂得知恩图报。”
“你的脸蛋与发型真配,与我奶妈年轻时一样。”
这枫女低着头满脸红霞,双手不停地玩弄着破旧的衣角。
“有水吗?我非常渴。”
“有,你别急,我马上去准备。”
不一会儿,枫女就用果壳装满了溪水过来,扶着他的头,靠近嘴唇。郑鹏海咕噜了几下,就喝完了。
“还要吗?我这就去。”
郑鹏海点了点头,枫女来回有四五次,仍笑脸相迎。
“好多了,你坐下吧!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枫女双眼眨了眨,又低下头玩弄着没意思的衣角。
“你叫什么名字?也好让我永远记得你,我们郑国人也与你们一样,一定会有恩就得报。”
“你,我相信,但其他的人不敢恭维。我叫狡兔,我们族人都说我精灵古怪,狡猾得比兔子还厉害,但不知为啥,在你面前,我却是只笨兔子。”
“我不觉得你是只笨兔子,我认为你至少是只人人喜欢有爱心的兔子。”
狡兔低头不语,双手继续玩弄着让已喜欢的衣角。至下午,郑鹏海恢复了部分的精力与体力。狡兔采摘了很多野果子,肉多味美,水分又非常饱满,而且还抓到了一只野兔。到了晚上,他俩又回到了洞里,重新生着火,烤着野兔,吃着美味的果实与香喷喷的野兔肉。
次日,一清早,狡兔似乎感到一支木棍顶着自己,她睁开眼,原来郑鹏海侧着睡,太靠近自己,想昨晚他俩明明睡得还有段距离,不知为何却靠在一起?她非常喜欢这种感觉,故意装睡。郑鹏海觉得下体一柱擎天,又看见狡兔在自己眼前,手还抱着她,觉得非常尴尬;他赶紧把手挪开,使劲坐了起来;狡兔赶紧过来扶他,并小声地问:“你那个怎么那么硬?像根木棍样。”
“也许是昨天吃得实在是太好了吧!”郑鹏海的脸上火辣辣的。
“你做过那个吗?莫非还是处子?”
郑鹏海不做声,傻傻地看着她,倾耳听她说。
“我没有做过,不过,雷剑长老的大儿子向我父亲求过亲。”
“你答应吗?”
狡兔沉默了好一阵子,就说:“既然你现在好多了,那我们得赶快回去。”
郑鹏海动了动左手,较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