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傍晚时份,阿古拉带着一千多人赶到了浮桥。近一天的时间过去,不知这浮桥情况如何?阿古拉等人不敢贸然前行,仍潜伏于山波上。
山风呼呼而响,野狼不时地嚎叫,空中的月儿迟迟不来,也许躲进了铅灰色的云层中,湖面上的风似乎更大,浪声吹打岸边,啪啪响,那浮桥在湖面上吱呀作响,河对面的小屋是哨营,暗弱的灯光在漆黑的夜色清晰可见。除了风儿、狼儿及浪儿的声音,似乎宁静得很。
阿古拉盘算着,今晚一定得过去,否则就会全军覆没,然而留下的士兵似乎没什么动静,是死是活,完全不知。他也担心特木尔是否能在约定时间赶到,以便救走巴图的尸体得到阿古拉木更好的信任;他只好再派四五人偷偷地向哨营摸索过去。在山坡上他看得明白,几个人影在窗前晃了晃,又向里看了看,随即进入屋内。不一会儿,有人出来在桥前拿火把划了一个圈。阿古拉舒服地呼吸了一口气,指挥着一千多人渡过这条让他纠结的河。
到桥前,他向后看了看,似乎没见任何动静,犹豫了一下,故意偷偷地拿着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往后面甩出,听到后面咚的一响。正过桥的士兵吓了一大跳,瞬间停了下来,拔出刀剑向四周仔细观察且做着进攻的姿势。
阿古拉也装模装样地仔细搜寻着,但并未听到杀喊声,随即叫几人在周边搜寻了几十米远,仍未再听到异样。大家面面相觊,笑了笑了,继续过着桥。
突然,阿古拉等人听到水中叮咚响,随即大家又不动了,拔出刀剑呆在原地仔细搜寻有无伏兵,等来的是阵阵呼啸之声。阿古拉意识到特木尔等人已来到,故意把抬尸体的人走在最后,但他不想这些人被杀害,自己带着几人拉弓搭箭保护这些人。
天上铅云渐渐散去,也许这是风的缘故,躲在其后的弯月露出了洁白的脸容。小河之侧的近山隐约可见。不过,阿古拉等人无心欣赏这朦胧的美景。上百人突然像变魔术样呈现在眼前不远,杀声震天。阿古拉等人迅速放出箭去,并赶紧叫:“快跑,别管尸体了。”听到这话,那些抬尸体的人拔腿就跑。由于弓箭的缘故,那些人不敢近前。
“你们赶快渡桥,他们可要斩断桥的绳索。”阿古拉对着身边的将士说:
“大人!你怎么办呢?”
“你们快走,这桥是木头做的,我一人还可凭借木头之浮力过河,但人多就不行。”
余下的将士拼命向哨营奔跑,阿古拉几支羽箭射去,对方已死了几人。因为对方看到死人,很快地躲得更远,他们在那山凹之处尝过这桥上之人的厉害,这人几乎百发百中。
查干巴拉及宝迪等人是心急如焚,尸体就在眼前,可不敢向前越一步。查干巴拉看得明白,如今桥上只剩下阿古拉一人,随即与宝迪商量。
“宝兄弟!你看那桥的绳索绑在那粗大的柱子上,只要我们把绳索弄断,那桥自然得跨,桥上之人只能自顾,更别说还能射箭。”
“我心全在尸体上,怎么一时忘了呢!”
查干巴拉与宝迪两人皆向那绳索飞起锋利的小刀。很快那桥突然砰了几声,整个往水面塌了,但见那桥上之人快速地踩着桥板像燕子样飞向了对岸。宝迪倒吸了几口气,暗想:此人不仅箭术了得,而且轻功算一流。若是大王阿古拉木在场,肯定非常高兴,大王一向爱才如命;余下士兵看得也是目瞪口呆,不过,查干巴拉对他非常了解,这些本事常能看到。过了河之后,但愿阿古拉能平安返回,成色地完成父亲所交的任务。
“此人非常了得,只可惜为卓力格图所用,未用在正道上。”宝迪叹息地说:
“兄弟!他们难道就这么走了?前面没我们的人吗?”
“有,更何况目前国家处在紧急状态中,很可能他们走的是偏路,而且他们善于隐藏。”
“这附近有没有信鸽?我们得赶快报告。”
“河对岸就有一个,只可惜被他们掠去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把尸体运走,并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向大王报告。”
有几个把尸体裹好后,并找来临时做的马车,拿着火把沿着大路向阿古拉木的营地走去。他们边走过歇,走了好长一段路后,东方开始变白,薄薄的铅云渐渐变成淡红色,线条样的墨云仍挂在东方,似乎不愿离开,几朵朵红云拼命地托起了久违的旭日。
查干巴拉看见兄弟们又累又饿,一脸的狼狈,此时,他们最想要的就是休息及吃饭。他赶紧跑到附近的小山坡上,凭高远望,果然,不远处见到几户人家,有马、有羊,还有几个小孩子在那学骑着马。
“兄弟!快走,前面有人家,还有吃的,到时,还可休息下。”
大家一听到这话,就想到那腥腥的牛奶,大块的羊肉排,口水都快流出来,又生怕吃的被人抢去,留下的空空的竹筒或骨子架;他们突然变得精神十足,快速步行,有的人开始小跑,其他的人也不甘落后。
到了那牧民家里后,宝迪讲明来意及谈好价钱后,每人皆分到一筒牛奶及一大块羊排,大家坐下来吃得津津有味。太阳升得较高,暖暖的阳光,晒得让人睁不开眼,恰好睡意又来了,睁眼更不情愿,有很多人干脆就闭着眼吃着,刚吃完喝完就倒在草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查干巴拉与宝迪坐在一起,也吃着喝着。从这里到大王营地,路上完全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