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一日梅林偶遇时,胤禛与自己所说的话,让她一时矛盾无比,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胤禛,她又该相信哪一句话。
这些问题令凌若头疼欲裂,无奈之下只得将之放在一边,然后对尚跪在地上的纳兰湄儿道:“本宫若是不成全,是否就是本宫的不是?”
“妾身不敢如此想,只是想请娘娘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成全了妾身与皇上,只要娘娘肯答应,妾身必将感念娘娘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她一边说着一边磕下头去,满脸皆是哀求之色。
“本宫不敢当纳兰福晋如此大礼,纳兰福晋请起。”听得凌若这话,纳兰湄儿脸上出现一抹喜色,“这么说来,娘娘肯成全妾身了?”
凌若神色冷淡地道:“本宫说过,册不册妃是皇上的事,只要皇上点头,册纳兰福晋为妃为贵妃,甚至为皇贵妃都可以;本宫无权也不会去干涉,但同样的,皇上册不册纳兰福晋的事,也不是本宫说了算的。”
纳兰湄儿急急道:“不是啊,只要娘娘与皇上说一声,皇上就一定不会再有顾虑。”
“这一点纳兰福晋自己去与皇上说吧,本宫能够答应纳兰福晋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绝不过问你的事。”不等纳兰湄儿再说话,她再次道:“好了,本宫有些乏了,纳兰福晋请回吧,另外本宫这里往后也不需要来请安了。”
“娘娘……”纳兰湄儿还待要说,水秀已经抬手道:“纳兰福晋请吧。”
“娘娘,您真的不肯成全吗?”纳兰湄儿不死心地问着,然等待她却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等待良久,终是无奈地站起身道:“是,妾身告退。”
在纳兰湄儿黯然离去后,水秀忿忿地道:“奴婢真是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居然可以把那么不要脸的事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实在是无耻至极!若不是记着主子的吩咐,奴婢真想顶她两句。”
凌若看着纳兰湄儿离去的方向轻声道:“她一心想要留在皇上身边,却又得不到名份,觉得是本宫阻碍了她的路,所以才对本宫百般哀求,想要本宫帮她在皇上面前说好话,以使名份早些定下来,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好。”
“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都说烈女不侍二夫,她却将与皇上那个什么的事也给说了出来,简直……简直……”水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还是杨海接了一句,“dang妇。”
“对,简直就是dang妇,奴婢真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看中这样一个女子,与主子相比,她就是提鞋也不配!”水秀越说越生气,看着倒是比凌若还要气愤。
凌若瞥了他们一眼道:“好了,她都已经走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总之你们记着本宫说的话,在她面前该守的礼仪还是要守,这个女子心眼可是小得很,要是被她抓了辫子就麻烦了。不止你们,其余人也给本宫交待下去,莫要越了自己该有的本份。”
“是,奴婢知道。”两人应声之后,杨海又道:“不过主子,将来皇上若真要纳纳兰福晋为妃,咱们该如何?”
“若皇上非要抬举他,本宫难道还能反对吗?”凌若苦笑一声道:“在宫里,身不由已乃是常有的事,若什么都记在心里,本宫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气都被气死了。再说水秀刚才不是也说过,本宫就算不记着自己也要记着腹中的孩子,弘历没有了,她就是本宫的命根,本宫不可以再失去他。”
杨海心疼地道:“奴才也知道,只是这事实在太委屈主子。”
凌若叹然道:“无所谓了,若真看不过眼,以后都待在承乾宫不要出去就行了,总是有办法过下去的。”
水秀与杨海相互看了一眼,皆是无奈又心疼,直叹自家主子命苦,先是太子爷没了,之后皇上又看上了那个纳兰湄儿,将她带到宫里,弄得后宫乌烟瘴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当他们几个在承乾宫中各自感叹之时,纳兰湄儿亦回到了翊坤宫,刚要坐下,她忽地捂着腹部痛呼起来,宫人连忙问道:“福晋,您怎么了?”
“我……我肚子很疼。”话音刚落,嘴里便溢出一声难捺的痛呼,“啊!不好,越来越疼了。”
宫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慌了手脚道:“福晋您先坐一会儿,奴婢给您倒杯热茶来,想是刚才出去,冻着了,所以才会感觉肚子疼。”
“也好。”纳兰湄儿点点头,好不容易等到宫人端了热茶进来,她却是疼得连握茶盏的力气都没有了,手不住发抖,好不容易就着宫人的手喝了几口进去,但紧接着就“哇”的一声全吐了出来,而且还呕个不停。
宫人见势不对,连忙派人去请太医,纳兰湄儿忍痛唤住准备离去的小太监虚弱地道:“何太医是副院正,医术最好,你看看他在不在,若在的话就将他请来。”
小太监赶紧点头道:“嗻,奴才这就去请。”
在等太医来的这段过程中,纳兰湄儿仍是痛呼不止,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到最后甚至痛得在地上打滚,宫人怕她在地上会着凉,病上加病,逐将她扶到床上。
不多时,何太医跟着小太监匆匆来了,在问明情况后,连忙来到床边为纳兰湄儿把脉,后者疼得连手都伸不直,只能由几个宫人牢牢按住,不让她乱动。
何太医在把了一会儿脉后,神色凝重地道:“福晋在突然腹痛之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并不曾啊!”这般说着,宫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