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奇怪地道:“主子您今日不是已经去过一趟了吗?怎么又要去?”
“你刚才不是说纯嫔恨煞了本宫,得要小心防备吗?其实不必如此担心,因为很快,纯嫔就要自顾不暇了。”
齐宽仔细思索着她的话,再联想到如今所走的这条路,心中掠过一丝明悟,“主子,您是想利用慧妃来制约纯嫔?”
“本宫虽然不能在皇上面前揭发她的恶行,但区区几个掌掴亦解不了本宫心头之恨。苏映雪,呵呵,只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会焦头烂额,头痛不己。”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景仁宫亦出现在瑕月眼中。
当宫人将瑕月到来的消息告诉高氏时,高氏烦燥地道:“她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又来了?”顿一顿,她道:“本宫没心情应付她,就说本宫已经歇下了,让她改日再来。”
“嗻!”宫人答应一声,准备下去传话,然殿门刚开,便愣住了,因为瑕月此刻就站在外头,待得回过神来后,连忙跪下打千。
高氏听得宫人的话,抬眼看去,果见瑕月扶着阿罗的手走了进来,冷笑道:“何时本宫这景仁宫变成了延禧宫,娴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面对高氏的冷嘲热讽,瑕月丝毫不在意,平静地道:“妹妹不必话中带刺,本宫这次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要与妹妹说。”
高氏语气僵硬地道:“但是本宫很累了,本宫想要歇息了,娴妃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瑕月微一点头,凉声道:“事关纯嫔,慧妃也不想听吗?”
高氏心中微惊,嘴上却装作不在意地道:“纯嫔?她的事与本宫何干,再说,什么要紧的事,得劳烦娴妃漏夜前来?”
瑕月轻叹一声道:“慧妃不必再这个样子了,本宫已经知道慧妃与纯嫔之间的关系,更知道你们二人与今日二阿哥遇袭一事有关。”
高氏大惊失色,旋即别过脸不自在地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不过有一件事,你确实不知道。”瑕月话中的怜悯令高氏很不舒服,强压下心中的惊骇,转过脸道:“是什么?”
瑕月指一指摆在角落里的药包,齐宽会意地去取来,随后强行撕开药包,使得里面的药散了一地,高氏不悦地道:“娴妃,你究竟想做什么?”
瑕月没有理会她,只是从散落一地的药材中,取出一株不起眼的干草,道:“慧妃可认得此物?”
高氏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从瑕月捡起那株干草起,她的目光就再没有离开过,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东西……”
文竹亦是一脸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最是清楚不过,这东西明明是她亲手交给纯嫔的,一株都没有留下,怎么会在自家主子所用的驱虫蚊药包里?这实在太奇怪了。
瑕月将她们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勾唇道:“看样子,慧妃是认识了,之前本宫从慧妃这里取去的药包里,同样有这株猫草,也就是猫薄荷。”
高氏神色阴寒地道:“你知道多少?”
瑕月在床榻前坐下,道:“不多,不过本宫想,就该足够回答慧妃的疑惑了。”
高氏也没有多说,径直问道:“为什么本宫的药包里面会有猫薄荷?”
“慧妃仔细想想,你这些药包都是谁送来的?”瑕月话音刚落,高氏神色变了,坐直了身子直勾勾地盯着瑕月道:“你是说庄太医?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除了庄太医之外,还有何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你的药包中放入猫薄荷。本宫知道,庄太医与你有着不浅的关系,但在这宫里头,没有一个人是绝对可以值得信任的。”瑕月顿一顿,道:“你再想想,当初庄太医为何可以免去前往西北军营,继续留在宫中。”
“纯嫔!”高氏下意识地吐出这两个字,神色亦在这一刻,变得越发阴寒。
瑕月颔首道:“纯嫔保庄太医留在宫中,就是对他有救命之恩,必会对纯嫔感恩戴德,甚至愿意当牛做马,至于你……”她微微一笑道:本宫不觉得他对慧妃会有多少忠心。”
高氏用力咬着下唇,许久吐出一句话来,“纯嫔为何要这么做?”事到如今,她已经看出瑕月并非在诓自己,而是确实知道许多。
“这个问题该问慧妃自己才是,不过本宫可以告诉你另外几件事,本宫派人在辛者库问到文竹最近几日出入过辛者库,并且碰触过二阿哥的衣物,换句话说她有机会在二阿哥衣裳中放过混有猫薄荷的药包,引那只猫攻击二阿哥;另外一件事,就是慧妃指上的晶石。”
高氏低了看了一眼指甲上的晶石道:“这又怎么了?”
“本宫在猫身上发现几颗与慧妃指甲上一模一样的晶石。”这句话比刚才猫薄荷的威力更加大,高氏神色连番变化,不等她说话,瑕月又道:“还有最后一件事,本宫刚才去翊坤宫与纯嫔说起二阿哥遇袭一事的时候,她给本宫提供了两个线索,分别就是辛者库与晶石。”
高氏不住摇头,神色激动地道:“不会的,纯嫔不会这样对本宫,不会的,是你胡说,一切皆是你编造出来的谎言,想要从中离间!”
“那你告诉本宫,晶石为何会出现在猫身上,还有这猫薄荷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药包之中?”
高氏捧着脑袋,厉声道:“本宫不知道!本宫也不想再听你满口谎言,你走,你给本宫离开这里!”
瑕月轻叹道:“要说的,本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