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只当阿罗脸皮薄,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好害羞的。”
阿罗抬头,异常认真地道:“不,奴婢是说真的,与嫁人相比,奴婢更愿意一辈子待在主子身边。”
瑕月一怔,道:“这是为什么?”
“奴婢知道,主子一定会为奴婢找一个最好的人,但一时的好,并不能代表一世的好,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刻,他会成为第二个钟祺,这样的话,主子许给奴婢的幸福美满,便成了笑话。”
瑕月皱眉道:“钟祺烂赌,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会烂赌,你这个想法有些太过悲观了;若天下女子都如你一般想,那都不必成亲嫁人了,因为没人可以对将来做保,一切皆要往好的方面去看。”
“主子说的不错,但有一件事,奴婢是必然可以确定的。”在瑕月疑惑的目光中,阿罗一字一句道:“奴婢确定,主子一辈子都会对奴婢好,不会因为任何理由任何原因伤害奴婢。”
听到这里,瑕月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叹然道:“本宫自然会对你好,但你也不能就这么孤身一辈子,毕竟本宫对你再怎么好,也不可能……”
阿罗跪下打断瑕月的话道:“主子不必再说了,求您让奴婢留在您身边,不要赶奴婢走,更不要逼奴婢嫁人。”
面对阿罗的言语,瑕月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久,她叹着气扶起阿罗,“本宫从没有想过要逼你嫁人,若你实在不愿,这件事就算了,你继续留在本宫身边吧,将来你若改变主意,本宫再为你择选好的夫婿。”
瑕月的松口,令阿罗欣喜不已,连连谢恩,对于这一切,瑕月除了叹气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是夜,弘历来看瑕月,待听得瑕月说,阿罗不想嫁人时,弘历略有些不悦地道:“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为她忙活了许久,还传召侍卫来问话,怎么一转眼,说不嫁就不嫁了?”
瑕月轻声道:“其实阿罗一直就不太情愿,是臣妾不耽误她,逼着她嫁人,都是臣妾不好。”
弘历抚着她的肩膀道:“与你无关,你也是为了阿罗好,不想误了她一辈子,阿罗应该听从你的安排才是,怎可如此任性。”
“她跟了臣妾十多年,一时间舍不得离开臣妾,想要再多陪臣妾几年,所以才会如此,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弘历睇视着瑕月哀求的目光,道:“朕岂是那么小气之人,罢了。
”
瑕月谢恩之后,轻笑道:“虽然阿罗不愿嫁人,不过臣妾倒是发现了另一桩事,臣妾有意成全,不知皇上肯不肯赏这个恩典?”
弘历好奇地道:“哦,是什么恩典?”
瑕月瞅了齐宽一眼,后者含笑着打千道:“启禀皇上,奴才曾数次看到哲妃娘娘身边的柳叶与一位名叫钟祺的侍卫相谈甚欢。”
弘历自然知道柳叶,但对钟祺此人就毫无印象,瑕月在一旁道:“臣妾曾派齐宽去侍卫营问过钟祺的为人,都说此人极好,且不曾娶亲,臣妾想着,若是柳叶能够嫁给他,实在是一件好事。”
弘历闻言,含笑道:“阿罗不肯嫁,你就打算为别人指婚,这么想当红娘吗?”
瑕月嫣然一笑道:“是有一些,如今就看皇上肯否成全。”
“你惯会做的,就是将事情推到朕身上。”弘历轻斥了她一句,道:“朕记得柳叶年纪不小了,要赏她这份恩典倒不是不可以,不过她是哲妃身边的人,朕不与她说一声,就直接下旨,多少有些不好。”
瑕月言道:“哲妃姐姐一向待下宽厚,从不为难他们,如今有这么一桩好事,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不好。”
弘历被她说得有些动心,正要开口应允,忽地想起一件事来,盯着瑕月道:“朕记得,去年除夕之时,哲妃曾经为难过你,你不生她的气吗?”
瑕月摇头道:“臣妾从来没有生过哲妃姐姐的气,是她之前对臣妾有些误会,不过隔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没事了。”
在瑕月说话的时候,弘历一直盯着她的双眸,并未从中看到一丝慌乱或是遮掩之色,颔首道:“如此就好,至于柳叶之事,若钟祺确实值得托付终身,成全他二人,倒也不是不可以。”
瑕月闻言,满面欢喜地屈膝道:“臣妾代钟祺与柳叶谢过皇上恩典。”
弘历扶住她道:“他们的事情,你谢什么恩,这样吧,明儿个朕就下一道旨,特许柳叶出宫并赐婚钟祺。”
“那明儿一早,臣妾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哲妃姐姐,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瑕月笑容,完美无瑕,瞧不出一丝问题,连弘历也被隐瞒了过去。
翌日一早,在舒侍弘历去上早朝之后,瑕月就扶着阿罗的手,施施然来到长春gong,见到哲妃后,亲切地唤了声姐姐。
哲妃刚用过早膳,就着柳叶的手,漱过口后,凉声道:“娴妃一大早来本宫这里所为何事?”
瑕月接过宫人端来的茶,道:“本宫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诉哲妃姐姐呢。”
哲妃冷笑一声道:“本宫真想不出娴妃会有什么好事告诉本宫。”
瑕月睨了柳叶一眼,道:“本宫知道柳叶是姐姐身边最得力的宫女,跟了姐姐好些年,聪慧伶俐不说,办事也妥帖稳当,不像臣妾身边的阿罗,做事毛毛燥燥,一点都不长进,经常令臣妾生气。”
哲妃有些得意地道:“娴妃既然知道,就该回去好好管教,若是你不知道如何管教,本宫勉强可以代劳。”
瑕月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