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沉默片刻,掰开她的手道:“朕还有事,得空再来看皇贵妃。”
瑕月缓步走到他面前,神色凄然地道:“皇上究竟是有事,还是不愿看到臣妾?”见弘历不说话,她又道:“那日的事,阿罗都与臣妾说了,臣妾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但臣妾与和亲王当真没有任何私情,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又或者是将来,臣妾的心里都只有皇上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
望着她认真至极的神色还有充斥在眼眸之中的柔情,弘历心中一软,但同时又掠过一丝茫然。抬手,抚过她卸尽珠翠的青丝,道:“这世间,真的会有永远二字吗?朕以为可以与皇后做一辈子的恩爱夫妻,结果,朕却亲手废了她的后位。永远……皇贵妃不觉得这两个字太过虚无飘渺了吗?”
瑕月握住他意欲收回去的手,道:“皇后背弃了与皇上的承诺,并不表示其他人也会如此,臣妾答应您,一定做到‘永远’二字,绝不让皇上失望。”
弘历怔怔地看着她,许久,忽地道:“瑕月,若当初没有你阿玛的话,你可会选择弘昼?”
迎着他的目光,瑕月摇头道:“没有发生的事情,臣妾无法回答您,但臣妾相信,既然上天做了那样的安排,就表示天意认定皇上才是臣妾的良人]”
弘历心情复杂地道:“你当真这么想,从未有过一丝后悔?”
“没有!”这两个字,瑕月说得极为坚决,而她这份坚决,也终于将弘历的心结化解大半,颔首道:“朕相信你,永远……瑕月,朕等着你的永远。”
瑕月心中一喜,用力点头道:“您一定会等到的,臣妾发誓,一定会。”
弘历微微一笑,抚去她滚落眼角的泪水,有无言的温情在彼此之间流淌。
明玉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她一心想寻瑕月报仇,结果却化解了瑕月与弘历之间的误解。
她被四喜等人强押回去后,纪由赶紧迎上来道:“主子,您刚才去哪里了,奴才一直都找不到您?奴才刚才看到喜公公,您是去见皇上了吗?”
对于他的话,明玉充耳不闻,冷声道:“魏静萱呢,她在哪里?”
“姑姑已经歇下了,主子您也早些歇着吧。”纪由话音未落,明玉已是道:“去,立刻把她给本宫叫来。”
纪由为难地道:“主子,已经很晚了,要不然明日再……”
未等他说完,明玉已是眸光阴冷地盯着他道:“本宫现在连你也差不动了是吗?快去!”
纪由被她凶狠的样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依言去唤了魏静萱,后者被他吵醒,不悦地道:“不是与你说了,我今日有些累了,别来吵我吗?”
纪由无奈地道:“我也不想的,但主子非要见姑姑,只好……”
魏静萱没好气地道:“她已经不是原来的主子了,你还那么听她的话做什么,随意敷衍几句就是了,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吗?”
纪由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冷至极的声音,“那拉瑕月没骗本宫,原来你真的一直在骗本宫。”
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魏静萱二人吓了一跳,赶紧抬目望去,只见明玉在昏暗的烛光下缓步走了进来。
魏静萱脸色一变,挤出一丝笑走上前道:“主子您怎么一声不响的过来了,可是将奴婢吓得不轻呢。”
明玉冷声道:“本宫就是想看看,在本宫背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结果……竟然真让本宫发现,你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小人!”说到此处,她神色激动地道:“魏静萱,本宫这样相信你,你对得起本宫吗?”
魏静萱维持着脸上的笑意道:“主子这是说得什么话,奴婢对您一向是忠……”话未说完,脸上已是挨了重重一掌,打她的人,自然就是明玉,“不要在本宫面前再提‘忠心’二字,那只会让本宫觉得你更恶心更可怕!”
魏静萱捂着剧痛的脸颊,一脸无辜地道:“主子您到底怎么了?奴婢刚才的话当真是无心的。”
下一刻,明玉再次挥掌落在魏静萱另一边脸颊上,口中厉喝道:“贱人,还在撒谎!”
纪由看着不对,连忙拦住明玉道:“主子,姑姑对您最是忠心不过,就算一时失言,也并非存心,还望主子饶恕!”
“饶恕?”明玉冷笑道:“本宫饶恕了她,又有谁来饶恕永琮?有谁?!”
此言一出,魏静萱脸色大变,明玉……无端提起永琮,难不成,她已经知道永琮的事?不对,夏晴那一回,自己明明已经消除了她的疑心,怎么会又……
未等魏静萱转完念头,明玉已经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寒声道:“是你,是你帮着愉妃杀了永琮对不对,你们一直都在骗本宫,将本宫当成傻子一样利用?”
魏静萱忍痛否认道:“主子为何突然这样说,奴婢并未做过,当日,您不是也相信奴婢了吗,为何现在又要旧事重提?”
明玉咬牙道:“是,本宫看到你以死相证,以为你真是清白的,根本没有想过,连这也是你的诡计。魏静萱,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本宫,说啊!”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令魏静萱头皮剧痛,呼道:“主子放手,奴婢好痛啊!”
“痛?!你有本宫痛吗?”明玉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本宫视你为心腹,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出卖本宫,还害死了永琮并且诱使本宫以为是那拉氏所为,你好恶毒的心思!今夜,若不是本宫去见了那拉氏,至今仍被你蒙在鼓里,做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