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泉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什么瞒着你,我做什么了?”
“不说是吗?好!”说完这句话,周全带着着郑九二人往外走去,张泉见状讶然道:“不是说要找蜀锦的吗,怎么又不找了,哎,你们去哪里啊?”
见他们不答话,张泉匆匆跟了上去,一直来到他所住的屋子前方才停下,张泉再次问道:“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找了?”
周全没有理会他,只对郑九与小成子道:“你们两个进去找。”
这一次,张泉总算是看出来了,周全分明是想要搜他的屋子,连忙道:“慢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搜我屋子?”
郑九朝周全投去询问的目光,待后者颔首后,道:“我们怀疑你利用以前没入库房的次等蜀锦充数,中饱私囊。”
张泉脸色铁青地喝斥道:“荒唐!简直就是荒唐至极!我身为内务府的副总管,怎会做这样的事,郑九,你休要血口喷人!”
其实中饱私囊这种事情,在内务府并不少见,否则怎么说这里是宫中油水最丰厚的地方之一呢,不过刮油水是一回事,让人发现了又是一回事。
周全冷冷道:“是不是血口喷人,搜过就知道了。”
不等郑九他们有所动作,张泉已是厉声道:“不许搜!”说罢,他盯着周全道:“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这内务府的副总管,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周全神色平静地道:“张总管想多了,我只想尽快找到遗失的那三匹蜀锦。”
“要找蜀锦,就该去库房,我这里怎么会有。”张泉话音刚落,周全便道:“张总管若想证明清白的话,就让郑九他们进去找。”
“不行!”张泉坚决道:“若人人都可以进我屋子搜查,我这副总管还如何在内务府立足,你想搜是吗?可以,带皇后娘娘的手谕过来!”
周全瞳孔微缩,凉声道:“此事我一定会禀告皇后娘娘,但不是现在,还有……”他上前一步,缓缓道:“在这内务府里,轮不到你来教本总管做事!”
张泉被瞪得心里有些发毛,勉强止住后退的冲动,色厉内茬地道:“总之我说不许搜就不许搜!”
面对他的言语,周全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旋即有冷厉的声音在这内务府响起,“来人,将张泉押到一边!”
有两名宫人应声而来,然在听清周全的话后,露出犹豫之色,毕竟张泉是副总管,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其中一人试探地道:“总管……”
周全睨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怎么了,听不懂本总管的话吗?”
周全在内务府中一向待人和善,即便坐上总管之位,也不曾摆什么驾子,这般冷厉的模样,他们还是头一次见,连忙躬身答应,随即来到张泉身边,一左一右抓住张泉的手臂,低声道:“张总管,得罪了。”
张泉气急败坏地道:“周全,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会禀告皇上、太后,请他们为我主持公道。”
周全没有理会他,只命郑九二人进去搜查,过了一会儿,郑九他们捧着三块在春阳下异常耀眼的料子走出来道:“总管,我们在柜子的最上面找到这三块料子,上面的标记都在,正是咱们遍寻不至的蜀锦,真是他以调包之法,偷取蜀锦据为已有。”
张泉看到这一幕,激动地挣扎道:“不可能!我没有偷取蜀锦,这……这不是我偷的,不是!”
周全检查过料子后,冷声道:“人赃并获,张泉你还想抵赖不成?”
“我没有抵赖,我确实什么都没做,这蜀锦……蜀锦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趁我不在之时,悄悄放到我屋中,与我无关!”
周全轻笑道:“若连在你住处搜出来的东西,也叫无关的话,那么我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是有关的。”停顿片刻,他道:“这件事我会如实禀告皇后娘娘,张泉,你自求多福吧。”
张泉死死盯着周全离去的背影,忽地尖声道:“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是你要害我,周泉,你好恶毒!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周全脚步微微一顿,便又再次大步往前走去,若不是张泉心存嫉妒,一直想要夺他总管之位,他又何需费力布这样一个局;说到底,真正害张泉的,不是他,不是郑九,而是张泉自己。
结果,没有悬念,张泉因为私调蜀锦,中饱私囊之罪,被罢免副总管之位,降为最末等的净军太监。这还是周全不忍害张泉的性命,求瑕月饶他死罪的结果。
在被带走的时候,张泉怨毒地盯着周全,咬牙切齿地道:“周全,你不要得意,总有一日,我会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定会!”
不论张泉如何叫嚷咒骂,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而周全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必再时时担心身边有人要加害于他。
与内务府这场风波相比,宫中更多人关心的是永寿宫那厢,乔雁儿亦不例外,自从听冬秀说了魏静萱的事后,她就起了极大的兴趣,很想与魏静萱见上一面,无奈永寿宫日夜有人看守,令她在永寿宫附近观望数日,始终都无功而返。
这日夜里,乔雁儿再次失望地离开永寿宫,在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时,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后,道:“乔雁儿是吗?”
乔雁儿看着这个陌生的太监,警惕地道:“你是谁?”
来人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