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低头道:“请额娘恕罪,儿子答应额娘,一定会归来见额娘。”
看到他这个样子,裕太妃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两日后,弘昼带着十数名护卫前往盛京,一同前往的,还有乔装成脚夫、行商、农夫的密探;京城离盛京不算近,不过他们日夜兼程,四日后便赶到了盛京。
一踏进盛京,便能感觉到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不到半个时辰,弘昼已是在街上看到三拨巡查的士兵了,街上的百姓皆行色匆匆,不敢过多停留。
“王爷,可要属下去打听一下到将军府的路?”面对宁二的询问,弘昼笑笑,指着朝他们走来的一个中年人道:“何需咱们去打听,这不就来了吗?”
说话间,中年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拱手道:“卑职参见和亲王,王爷万安!”
弘昼抬手道:“免礼,你是什么人?”
“回王爷的话,卑职叫郑伯明,是将军府的文书,,将军得知王爷来到盛京,极为高兴,特命卑职来迎接王爷。”说着,他侧了身子,恭声道:“王爷请!”
弘昼点一点头,示意他在前面带路,宁二一脸警惕地在弘昼耳边道:“王爷,咱们入城不过半个时辰,这个盛京将军怎么就知道咱们来了,难道他会掐算不成?”
弘昼冷冷一笑,低声道:“你没发现咱们一入盛京,身后就多了几条尾巴吗?弘晌到处收买官员,又怎么会忘了京城呢,本王来盛京之事,虽非人尽皆知,但知晓的人也不在少数,只怕本王刚一离京,他便已经得到了消息,就等着本王到呢。”
听得这话,宁二面色一紧,“这么说来,咱们此去岂非很危险?要不然……还是不要去了。”
“本王此来就是为了见他,岂有不去之理。”不等宁二言语,他又道:“他在摸清本王此行底细之前,不会冒然动手,另外,本王也已经做了布署,你只管安心就是。”
见他这样说,宁二不再多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走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郑伯明停在一座极为气派的府邸面前,门上匾额上书“将军府”三字。
弘昼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朱红色的大门,上面钉了六十三枚金光闪闪的门钉,呈横八竖九之势,仅比故宫的横九竖九少了一排,比他在京城的王府还要高上一等,他是超一品的亲王,府邸门钉也不过是横七竖九,盛京将军不过是正一品,用这样规格的门钉,弘晌之心……昭然若揭。
踏入将军府,处处可见奢侈越矩之处,弘昼皆冷眼看着,未曾说一句,待得来到西路正房,郑伯明道:“王爷,将军前些日子染了病,此刻正在里面养病。”
弘昼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果见床上躺着一个人,眼睛半睁半阖,看起来颇为虚弱,弘昼虽然将近十年未见弘晌,但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当即走上去,关切地道:“十三弟,你怎么样了?”
弘晌将眼睛睁开了一些,看清弘昼后,费力地撑起身子道:“他们之前与我说,看到王爷来了盛京,我还以为他们看错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说着,他掀了被子便要下地行礼,弘昼连忙扶住他道:“咱们乃是同宗兄弟,无需如此见外,叫我一声五哥就是了,除非你不将我当成兄弟看待。”
弘晌就着下人的手喝过药后,道:“既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五哥,说起来,咱们差不多有十年未见面了吧?”
“是啊,自从你来了盛京之后,就再没有见过。这次我听说你病了,就赶紧过来,如何,大夫有没有说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看过了,说是风寒之症,原本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偏偏我身子虚,病情比一般人要严重,歇了这么多日还没好,连皇上的召见也不能去,实在是惶恐。”
弘昼安慰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你放心,皇上并未怪罪于你,这次我过来,也是皇上的意思。”
弘晌一脸感激地道:“皇上隆恩,我实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说着,他又道:“其实我这几日已经好了许多,能下地走上几步,再过几日我就立刻入京觐见皇上。”
弘昼笑道:“不必急于一时,我难得来一趟盛京,也想趁这个机会四处看看。”
“这是自然,不过五哥连日赶路,定然辛苦,还是先歇上一晚,等明儿个养足了精神再看不迟。”待得弘昼答应后,他命人带了弘昼去西厢房歇息。
待得他们走后,弘晌一扫刚才病恹恹的样子,冷声道:“情况如何?”
郑伯明躬身道:“启禀将军,卑职仔细盘查过,除了和亲王带来的十几名护卫之外,未见其他人。”
弘晌冷冷一笑道:“只带了十几个人也敢来盛京,看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郑伯明神色一动,道:“将军,可见卑职让人将他们拿下?”
“不急,待本将军弄清楚了他的来意再动手不迟。”这般说着,他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将军放心,咱们的六万人马已经齐集,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就可以进攻京城,只是……”郑伯明觑着他的神色,欲言又止。
弘晌是一个极其精明之人,见他这般神色,已是猜到了几分,“你是觉得凭这六万人马,无法攻下京师?”
郑伯明叹道:“虽然与咱们有联系的那几位总督、巡抚都答允出兵襄助,但卑职统计过,总共不过十万,这样的人数,实在有些少;而且,前几日查到王参将动用过驿站的八百里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