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秀妍脸色苍白地道:“这么说来,岂非……成了一场空?”
魏静萱已是冷静了下来,抚着刺金的袖子,凉声道:“今日不肯,不代表以后都不肯,急什么。”说罢,她又道:“皇上让你为何人祈福?”
“我不知道。”魏秀妍如实道:“皇上将名字与生辰八字写在纸上,不让任何人瞧见,还让五总管在暖阁中寸步不离地看着,一祈完福就立刻取走,我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魏静萱微微颔首,“难怪皇上之前会问你这么多关于祈福之事,只是……为何人祈福要如何神秘?”
毛贵思索道:“主子,会不会是太后,这几年太后身子骨比往年差了许多,皇上又最是孝顺,知道二小姐有此本领之事,便想为太后祈福消灾。”
“或许吧。”这般说着,魏静萱望着一脸失意的魏秀妍,拍着她的手道:“来日方长,总有得偿所愿之时。”
魏秀妍长叹了口气,道:“所谓来日,也不过只有一个月时间,只怕……到头来,仍是一场空,不能如咱们所愿。”
“本宫当年面临的形势,比今日不知艰难多少倍,结果不是一样走过来了吗?记着,只要未到最后一刻,就千万不要放弃,这条路是不易走,但只要走过,就是人上人。”停顿片刻,她又道:“皇上可有说,何时再让你去祈福?”
“祈福开始之前,皇上就离开了,之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不过离开养心殿前,我曾与五总管提及,祈福之事,至少要连着十日才会有效果。”
魏静萱颔首道:“总算你还知道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有这句话在,相信明日皇上会再传你去养心殿,记着,一定要抓住一切可得皇上欢心的机会,但也不要着了痕迹,反惹皇上不喜。”
魏秀妍连忙道:“嗯,我会牢牢记着姐姐的话。”
夜色,在绵绵秋雨之中过去,很快,宫中嫔妃便知道了魏秀妍在养心殿滞留至三更的消息,不少人皆在心中暗骂其狐媚,才入宫一日就勾引皇帝,爬上龙床。
也有细心者,派人去敬事房打听,发现敬事房册子中并未记录魏秀妍侍寝一事,如此一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魏秀妍的确不曾侍寝;二是侍寝了却不被记录;一时之间,宫中猜测纷芸。
这些话,自然毫无异外地传到了瑕月耳中,齐宽盛了一碗百合粥端到瑕月面前,道:“奴才让人去养心殿打听过,魏秀妍确实在养心殿的暖阁中待到将近三更,但与她同处一屋的,不是皇上,而是小五。”
瑕月眉峰微微一动,舀着五彩碗盏中的粥道:“为何如此?”
“听闻是皇上让魏秀妍为人祈福。”听得这话,锦屏插话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到这事了,再说了,那个魏秀妍,虽然穿着道袍,但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哪里会懂得祈福之术。”
齐宽打趣道:“姑姑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照妖镜了,一眼就看出人家妖里妖气,姑姑倒是说说,她是什么精怪所变?”
锦屏瞪了他一眼道:“好你个齐宽,故意寻我开心是不是,令嫔为人如何,你我心里皆清楚得很,她妹妹会是好人吗?而且昨儿个你也瞧见了,明明是二十七八的人,看起来却像十七八岁一般,定是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妖法驻颜,所以昨儿个才说什么也不肯透露了。”说着,她担心地道:“主子,虽说昨儿个皇上不曾宠幸魏秀妍,但将她留在养心殿,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万一……”
瑕月明白她的意思,道:“皇上是明君,断然不会纳一个曾嫁过人的女子为嫔妃,令嫔那些个心思,注定是徒劳一场。”
“话虽如此,但主子还是要防着一些,奴婢自从见过魏秀妍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赶紧设法将她送出宫的好。”
瑕月未说什么,只转而道:“本宫昨日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齐宽连忙正色道:“回主子的话,一切已经依主子的吩咐安排妥当,只要寻到合适的时机便可动手。”
瑕月颔首道:“好,尽快行事,以免夜长梦多;还有,小心着些,莫要让魏氏姐妹抓到把柄。”
“奴才遵命。”在齐宽躬身答应之时,永璂踩着鹿皮小靴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望着这个聪慧过人的儿子,瑕月含笑道:“快坐下吧,今儿个怎么起的这么晚,粥都快凉了。”
永璂接过锦屏递来的百合粥,道:“回皇额娘的话,今日朱师傅要考儿臣们贴经,所以儿臣一早起来将朱师傅教过的书、尽皆看了一遍,哪知道看得入神,若不是李七在旁边提醒说快来不及了,儿臣还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呢。”说着,他匆匆吃过了粥,起身便欲离去,锦屏连忙道:“十二阿哥,你才吃了这么一点哪里够饱,再多吃一些吧。”
“再吃的话,就要迟到了。”说着永璂吐一吐舌头道:“朱师傅最是严厉,哪怕稍迟上一会儿,也要被他好一顿训斥,我可不想挨训。”这般说着,他朝瑕月行了一礼快步离去。
锦屏焦急地道:“就算再急,也得吃饱了才行,否则饿坏了身子可怎么办,那个朱师傅也真是的怪人,居然连当朝阿哥也敢训。”
瑕月笑笑道:“若不严厉一些,如何能够管住这群阿哥以及送进来伴读的宗室子弟。”
锦屏始终觉得不放心,道:“主子,要不奴婢送些点心过去给十二阿哥垫垫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