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不以为然地道:“无妨,他越贪心越好,有弱点的人才能加以控制与利用。”说到此处,她又道:“或许黄英已是知晓了发生在十二阿哥身上的事。”
毛贵想一想,道:“那……奴才明儿个再寻机会去问问他。”
“不必了,此事非同一般,他轻易不会告诉你,等以后再说吧,如今最要紧的,是皇上那边,希望能够一切顺利。”说着,她又道:“永和宫那边如何?”
“回主子的话,一切都与往日一样,并无异常,十一阿哥应该不曾将李季风与主子联系在一起,说不定他根本没当回事,连惠妃也没告诉,您不必太过担心。”
他的回答令魏静萱眸光一松,过了一会儿,巧玉走了进来,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与她一起进来的,竟然还有夏晴。
自从二人决裂之后,就势如水火,誓不两立,今儿个她刚刚才提及永和宫,结果一转眼,夏晴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真是……有些诡异。
迟迟不见魏静萱有所动作,夏晴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令嫔不喜欢本宫过来吗?”
魏静萱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行礼,旋即满面笑意地道:“娘娘肯来这永寿宫,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喜欢,您快些坐下。”说着,她对尚站在那里的巧玉道:“还不赶紧去沏茶,记得要用六安瓜片。”
夏晴道:“之前颖贵妃在令嫔这里尝了一次六安瓜片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常说谷雨快些到来就好了,那样就有新鲜的六安瓜片进贡入宫。”
“臣妾之前说让贵妃娘娘带一些去,但娘娘说什么也不肯收。”面对她这话,夏晴笑一笑道:“贵妃娘娘一向都是为人着想,又怎肯夺令嫔所好呢。”
魏静萱陪着笑了一笑,试探地道:“不知娘娘冒雪前来,所为何事?”
夏晴接过巧玉递上来的茶,道:“倒也没什么,本宫刚才路过内务府的时候,看到巧玉在与人争执,但过去问了一句,原来是为着炭火的事儿。”
巧玉在一旁道:“奴婢去内务府想重新领一些银炭,结果管事说银炭没有了,让奴婢将就着用原来那些,可那些个炭,只要一生火,就满室烟气,哪里能用,奴婢一时气急,便与之争执了起来。”
“此事倒也不能怪内务府的管事,本宫也问了,确实刚刚用尽,新的还没有送来;来之前本宫已经让小寿子去永和宫取些银炭过来,应该够用到新炭送进来。”
魏静萱闻言连忙推辞道:“这如何使得,娘娘还是……”不等她说完,夏晴已经握了她的手,和颜悦色地道:“你我是乾隆三年一道入的宫,又先后为皇上嫔妃,相识二十余年,难道这点小事还要与本宫客气吗?再说,你能受这冷,二位公主可受不了,万一她们病了可怎么办?”
夏晴的手冰冷如雪,令魏静萱浑身为之一凉,虚笑道:“既是这样,臣妾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娘娘厚赐。”
夏晴满意地点点头,旋即道:“对了,令嫔近日可有派人去过紫云观?”
魏静萱被她问得有些奇怪,摇头道:“臣妾并不曾派人去过,娘娘为何这么问?”
夏晴叹了口气道:“二小姐虽然已经出家,但她的心思似乎还未曾清静,令嫔往后还是多遣人去看看她,以免她铸下大错,到时候再想补救,怕是来不及了。”
魏静萱眼眸一跳,道:“恕臣妾不明白娘娘之意,秀妍……她做了什么?”
“情之一字,最为难以捉摸,也最难以了断。”说完这句话意味不明的话后,夏晴搁下喝了一半的茶盏,道:“好了,本宫还有些事情,得先回去了,若是送来的银炭不够,令嫔尽管与本宫来说。”
“多谢娘娘。”待得送夏晴出去后,巧玉回来,一脸惊奇地道:“惠妃今日转了性子不成,怎么突然对主子这么好,刚才她说要与奴婢一起来永寿宫的时候,真是将奴婢吓了一大跳。”
毛贵心思比巧玉要深一些,当即道:“主子,惠妃与您一向形同水火,突然来这么一出,必然别人目的。”
魏静萱微眯了双眸,凉声道:“本宫也看出来了,而且她的目的,应该是在秀妍身上。”
魏静萱微眯了双眸,凉声道:“本宫也看出来了,而且她的目的,应该是在秀妍身上,刚才那句话……”她眼皮倏然一跳,骇然道:“难道秀妍又去找了六阿哥?”
“若惠妃所言属实,应该就是主子说的这样,只是奴才想不明白,二小姐与主子息息相关,她越是犯错,惠妃该越是高兴才对,为何要特意来告之主子,如此一来,她岂非害了自己的利益?总不成惠妃突然想通,不再与主子为敌。”
魏静萱想也不想道:“她父母兄弟,可说皆是伤在本宫手中,这个仇,莫说只是过了这么些年,就算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她也不会放下,不过……本宫确实想不通她的用意。”
魏静萱思索许久,始终是没有头绪,只得转而道:“巧玉,你明日出宫一趟,去问问秀妍是否当真私会过六阿哥,若有……”她抚着抽痛的额头道:“你好好劝劝她,注意着些分寸,以免适得其反。”
“奴婢省得。”在巧玉答应之时,有宫人端了药进来,道:“主子,您该喝药了。”
上次汪远平献上的方子,魏静萱让毛贵拿去宫外请了多位名医检查,皆说这是一张极好的补身方子,长期服用,对身子大有裨益。
见诸多大夫众口一词,夸这张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