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数了多久,宝玉数道:二百七十六只羊!
数完之后,再没人接过去数,想是有炳无霜均已睡着,可是宝玉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他先是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了屋梁一会,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一个人默默地数羊。
......
数了好大一会儿,宝玉迷迷糊糊,眼看就要睡着了。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搂在他的脖子上,接着又把头靠在他裸露的肩膀上,一下把他惊着了。宝玉本来迷迷瞪瞪的,这一下被甄无霜惊醒,顿时全无睡意。他无奈地睁开眼,直勾勾地看了屋梁一会,感觉有了睡意,方才闭上眼睛,再一次、一个人默默地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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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了好大一会儿,宝玉迷迷糊糊,眼看就要睡着了。
突然,一阵阵喀吱喀吱声紧贴着他的耳朵,又把他惊醒过来。甄无霜开始磨牙了,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宝玉又一次被弄得全无睡意,他也开始磨牙,咯吱咯吱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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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一家人起来,忙着洗漱,准备出门。
甄无霜突然喊道:“宝玉弟弟,你怎么顶着两个黑眼圈呢?”
宝玉磨了磨牙,咯吱了两声,道:“二百七十六只羊,轮到你数了!”
甄无霜撇了撇嘴,道:“数羊的游戏不好玩,一会儿,咱们数鱼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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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池出来,甄柳奇取出藏在附近的一具小小的滑草车,套上马匹,一家五口,坐在上面,一声吆喝,驱动马匹拖动,滑草车在松林间的草地上飞快地行进起来。这个滑草车在冬日里,稍一改装,就可以在雪地里当作爬梨使用。甄柳奇平时把它藏在天池入口附近,离开天池时,当作代步工具。
一家人坐在滑草车奔驰了好一会,耳边传来一阵阵连绵不绝的轰鸣声。又行不远,从几棵松树间转过来,前方传出轰鸣声,涛声滚滚,一家五口已然来到了一条乌龙江边上。
眼前这一片江水全为赤红,大江两岸高出江水约数十丈,对面江边一大片鹅卵石形成河滩,再远处的山峰高且陡直,犹如一面光滑的明镜,在朝阳映照下一片通红,反射在水面上,江水似血一般通红。
岸边有几块巨石,其中一块巨石上雕刻着两个大字:赤壁。另有一块巨石上雕刻着几句诗,上面刻着:滚滚大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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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无霜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她摸了一下‘赤壁’两个字,回头问道:“为什么每次从天池出来,我们都要先到赤壁这里?”
甄柳奇抚了一下她的头,看着前方奔腾不息的江水,道:“因为有一个大英雄,他杀退了魔族,保护了我们老百姓,后来他死在这里。我们先到这儿来,是要祭奠他!”
甄无霜又道:“既然是大英雄,为什么会死?”
甄柳奇道:“大英雄是人,当然也会死。不过,这位大英雄,是自己从这里跳下去,摔死的。”
甄无霜好奇地追问道:“大英雄为什么要自己跳下去呢?”
甄柳奇接着道:“大英雄虽然保护了人族百姓不受到魔族欺凌,可是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妻儿,妻儿死后,他就从这里跳下去自杀了!”见甄无霜还要再追问,便道:“不要再问了,开始祭拜吧!”
众人撮土为香,祭奠完毕,方始坐上滑草车,离开江边,向山林外的一处小河滩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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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畔草,郁郁山间松。脉脉溪水清,皎皎雪峰白。
一家人来到的这一大片河滩,青草已长到齐甄柳奇的肩膀高,三小若是站在其中,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甄无霜贪玩,早早翻下了滑草车,一声欢呼,喊道:“我们来捉迷藏吧!”就钻入草丛之中,倏忽不见。另外二小雀跃不已,应了一声,也跟着钻进了草丛里,不见人影。
甄柳奇有些着急,喊了一声,又见三只小手从草丛里伸了出来,向他摆动了几下,他这才放下心来,随手指点了两下,要妻子照看好三个孩儿,他自个儿则开始捕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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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雪山横岫,此间碧水环秀。野旷天低树,河清鱼现形。
处暑节气已过,马上就要到白露这个节气了,秋高气爽,正是山林间的野物长成到一年之中最为肥美的时节。
甄柳奇捕鱼的工具是一小小的捞网。捞网的网口大约是他的一个怀抱那么大,然后又用一个长约一丈多的木材作柄把。他双手握紧捞网柄把,站在河边的一块青石上,看准方位,捞网迅从一处河水里舀了下去,又急地提了上来,一条约三四斤重的草鱼被困在网中,随之被捞网带在半空之中,上下扑腾,拼命挣扎。
他把捞网连带那条草鱼甩上岸,扣在岸边的青草堆里,拿起一根早已准备好的木棍,冲那扑腾不休的草鱼脑袋上狠狠地敲了几下,把它敲晕为止,这才住手。把那条草鱼放在一个浅坑里后,他拿起捞网,转身回到河边的青石板上,继续舀鱼。不一会功夫,浅坑里放满了鱼,有几条三四斤重的草鱼和鲤鱼,还有十来条不到一斤重的鲫鱼。
甄柳奇取出一把短刀,就着河水,剖开了这些鲜鱼的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又把草鱼和鲤鱼的鱼鳞刮去,切了个花刀,洒了些盐巴在上面。接着,他又从滑草车上抱下一堆松枝,在河滩上架起,点起了火。这些松木枝是他们路途之上随手拾得,尽皆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