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宓回到令使府时,见到一袭白衣的包谷独自立在令使府的阙楼上。风吹动衣袂,宛若要乘风归去。她步下踏风飞上阙楼,却见包谷周气透着一股冰寒的冷凝气息,浑身气势格外迫人。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包谷缓声说道:“我去过砍帮宝库,空了。”
玉宓心下了然。
包谷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只是我这一走就是五百多年,在砍帮没有可用之人。”
玉宓说道:“回房说吧。”
两人回房后,玉宓抬袖一拂打出一股力量激活房里的法阵。她取出一卷玉简递给包谷,说道:“这是这些年里我在砍帮安插的人手。他们对玄天宗出来的弟子虽是客套,却防备得非常紧;玄天宗虽说财力不弱,但终究是缺了几分底蕴,弟子的整体修行境界都不高,偶有一些拔尖的,都被师公看成眼珠子留在玄天宗效力,一些元婴期的弟子送到砍帮也担不起什么大用,所以我所用的人都是些散修或别派势力的人为主。”她这几百年到处晃荡,又顶着执令使的名头,往砍帮安插暗桩、培植势力还是蛮顺利的。
玉宓又给了三份玉简给包谷,说道:“这里分别是王鼎、狂魔、孙地龙手底下的人员名单,他们斗得厉害,底下的势力人员时有变化,所以这份名单也会经常更新。”她又给了包谷一卷玉简,说:“这一份名单才是砍帮真实的名单。”
包谷接过玉宓给出的最后一份名单看过去,发现是一笔相当庞大的数字,仅名字就有近百万个。每个名字代表一个人,将神念落在名字上便能读取关于此人的详细信息,出身来历、修行功法、人际关系交往、掌控的地盘势力、为谁效忠等格外详细。
包谷一一细读,越读越心惊。
偌大的砍帮,几乎漏成了筛子。她敢说如果不是砍帮还有玉宓镇着,砍帮早就分崩离析,被瓜分殆尽。其中“左右财”三使当然是占着大头,余下的各方势力渗透进来,一旦砍帮这杆大旗一倒,他们所掌管的砍帮势力便揽入自己的囊中。
这份名单,这些人的底细,玉宓能够查得如此清楚,说明玉宓在砍帮的事情上费了极大的心力,砍帮却还是落到这一步。这不是玉宓无能,而是玉宓手中没兵没权,从玉宓担任砍帮执令使到现在,她连一支属于她自己的军队都没有,她这个执令使被“左右财”三使架得空空的,所以有事些玉宓心里清楚,却莫可奈何。
哪怕玉宓有那战力将三使一举灭掉,三使手下那些人不听玉宓调令,砍帮在顷刻间便会土崩瓦解。
包谷从玉宓给她的名册清单便看出玉宓对砍帮的局势一清二楚,正在暗中布一个局织一张网,为整肃砍帮作准备,但玉宓手里缺最关键的两样,一是钱,二是兵!
没这两样,玉宓就是个光杆元帅,只能在供台上被高高供着。
包谷略作沉吟,说道:“师姐,你拿着我的调军令牌去大营调兵,该清洗的清洗,该灭的灭。”
玉宓的心头大震,震惊地看着包谷,她问道:“这么快就动手?”清洗?灭?
包谷点头,说道:“军队行动要隐秘,调动大罗赤金舰队从虚空中过去。左右财三使暗中看管起来,若有异动,诛之!”她把玉宓给的清单还给玉宓,让玉宓按照调查的清单逮人,又问玉宓要砍帮这几百年的账本,结果玉宓告诉她砍帮的账本只保管二十年,二十年期满便销毁。账本一销,许多东西便无从查证。
玉宓看见账本就头大,更没有保管账本的习惯。
她在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要销毁过期账本的惯例,这是明目张胆地毁灭证据啊。
玉宓走后没多久,孙地龙便匆匆赶到令使府外求见包谷。
包谷见了孙地龙。
孙地龙恭恭敬敬地将地龙堡的宝库清单呈给包谷,又将地龙堡的调兵符以及宝库钥匙都交了出来。他恭声说道:“令主不在,地龙堡每年的收入除按例送往幽影城总库以及上供给执令使的,余存的全在地龙堡中。左使花钱愈发大手大脚,属下不敢将余存都送往总库。”说话间,又呈上一个储物袋,说道:“储物袋装的是这几百年的账本,总账、细账全在这了。”
包谷接过孙地龙递过来的宝库清单以神念扫过,顺便算了下总数。她面无表情,心中却对地龙堡的富有惊得瞠目结舌。这孙地龙不愧是敛财的一把好手啊!如果不是知道王鼎有份,孙地龙名下的产业有产出,她看到这宝库清单会怀疑孙地龙把砍帮的总库给搬空了!
孙地龙见到包谷低头翻着玉简,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是那气息格外慑人,吓得他不停地抹大汗。他收到令主去过总库的消息,吓得他带了账本就赶了过来,唯恐令主看到总库空了,震怒之下,把他和王鼎一起给办了,毕竟,他可是财使!
唯今之计,他只能把地龙堡的一切都交出来,向令主表明地龙堡的一切都是令主的,他完好地替令主保管着,没敢动用丝毫。至于总库空了的事,那是他信不过王鼎,怕王鼎把令主留下的基业败空!
令主不在,地龙堡是他的。令主回来了,他的命都是令主的。
孙地龙打定主意,可架不住心中对令主的惧怕啊,不仅是因为令主不按常理出牌,更是令主身上的气息太慑人。他这些年泡在富贵窝里,一心扑在敛财和跟左右二使斗智斗勇上,即使有大量奇珍作辅助,依然是修行进阶缓慢,令主却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