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珠看了看乌兰,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的笑容。
她斜着眼睛看了看乌兰笑道:“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来,这是头一回听你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用汉人的话说。孺子可教也。”
乌兰一撇嘴道:“我看你也快跟丹珍差不多了,喜欢卖弄才学。”
这次木珠没有将乌兰顶回去,而是若是有思的道:“但愿那个柳珂只是个长相美丽的女人。”
她说着将乌兰从容熠的房中偷出来的柳珂的小像从身上拿了出来,放在跟前的石桌上细细的端详。
“你整天将情敌的画像带在身上做什么?难道便不嫌膈应吗?”乌兰不解的问道。
木珠眼睛盯着柳珂的小像一脸认真的道:“汉人说过。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若是我对柳珂一无所知的话,我拿什么打败她。”
“你别老汉人说,汉人说的,我们的昆莫容熠又不是汉人。他身上流的可是贺悦汗王的血,你还是别学丹珍那一套了。”乌兰将自己手中的茶杯递给了后面的侍女,侍女赶紧给她换了一杯新茶,放在了她的跟前。
“可是他是在汉人的地方长大的,而且柳珂也是汉人,以后柳珂来了,我要让她知道,她不会骑马射箭,但是,我可以背诗写字。我会让她心悦诚服。”
木珠说到这里之后站起身,一脸坚定的道:“容熠以后登临汗位之后,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不能让他在为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而劳心。”
乌兰一脸崇敬的看着木珠,道:“昆莫能遇到你这样的女人也算是有福了。”
木珠脸上苦笑一笑,道:“可是,现在他还没有看到我的好。”
“那你就让他看到啊。”乌兰一脸着急的道。
“我会的,一个女人生而一世,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倾心的男人不容易,我一定会为此而努力。若是我错过容熠,我一辈子都可能再也遇不到像他这样让我心动的男人了。”
木珠一脸沉重的说完此话之后,脸上绽出一个笑容,长舒一口气道:“所以。既然一生中只会有这么一次,我当然要全力以赴了。”
“那我也要努力,本来我都已经放弃了,可是听了你的话之后,心里又蠢蠢欲动了。”乌兰一想到柳峰英勇的样子,脸上便赧然了。赶忙转移了话题道:“今天我们家热闹的很,你也留下来用了晚饭再回去吧!”
木珠用手指缠绕着两鬓垂下的头发,笑道:“好啊,说不定还能碰到容熠昆莫呢?”
乌兰用手指点了一下木珠的额头:“瞧你那样,一说到容熠两个字,眼睛都会放光。走吧,这里挺冷的,我们到前面去逛逛,看看今天都来了什么人?”
木珠一听乌兰要带她去前面,脸上顿时便笑了,“好,全凭你带着我,你带我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她们携手走出了暖亭。
此时正是下午的酉时初刻,太阳已经西斜,余晖照在她们的脸上,暖暖的,散发着熠熠的光辉。
她们沿着大当户府后院的小石子甬道慢慢朝前走去。
无畏的这座府邸虽然算不得精致,可是也是按照汉人的庭院建设的。
所以在后院与前院之间设了二门。
前院主要是会客用的,后院住人。
不过乌兰可不会像汉人家的女儿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住在后院就跟以前住帐篷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想跟女孩子一起玩,便跟女孩子一起玩儿。
想跟男孩子做耍,便跟男孩子做耍,完全没有受这院落的束缚。
所以,此时,她与木珠携手毫无顾忌的便朝着前院走去。
只是,他们还没有走到二门口,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乌兰与木珠相视一看,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到了前厅的门口,木珠听到里面传来她的父亲当今的右大当户木托的声音:“木托今早还很敬佩昆莫的胆识,以为我乌孙终于要出一名英明圣主了,没想到晚上便将我们召集在这里商量如何投降汉人朝廷的事情,昆莫可真是有魄力啊。”
木珠听了此话之后,忍不住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脸惊异的看了看乌兰,不知道怎么办好。
乌兰的惊讶也不亚于木珠。
只听木托的话音一落,大厅里便想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一时间大厅里各人的说话声混杂在一起,根本就听不到谁说的什么话。
木珠心中暗叫不好,可是此时,她也不能闯进去替容熠辩护啊。
容熠一定是已经心有成竹了不然不会提出这样的想法让大家攻击。
不过,这只是木珠心中对容熠的认识,而实际情况是,大厅里ide容熠好像一言没法。
她怎么为自己辩护呢,这样下去,容熠在众乌孙臣下的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木珠这里替他着急,只听房中忽然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
众人的喧哗声瞬间便消失了,一下静的落针可闻。
“好吵,我都听不到赫连谷和无畏的话了。”容熠连看也没有看站在下面的人,只是专注的对赫连谷和无畏道:“你们谁能给我统计一些数字,一,我们乌孙一年所存栏的牛、羊、马,各有多少头;二、有多少人盖了房子,有多少人还住着帐篷,每户一年支出多少银钱。”
无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