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洛托夫把眼镜重新戴上的时候,以前的那副欠揍的表情居然没有了,脸上还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笑着对我说:“奥夏宁娜,既然是美国第一夫人约你见面,盛情难却,你就尽量抽个时间和她见见面吧。”
我听莫洛托夫这么说的时候,不禁暗自腹诽。应该说是我等第一夫人安排见面时间好不好。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答应说:“遵命,人民委员同志。”
莫洛托夫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对李维诺夫说:“李维诺夫同志,我就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您负责,您在回复罗斯福夫人时要尽快把见面时间订下来。明白吗?”
“明白了,人民委员同志。”李维诺夫无奈地答应道,随后向我投来了责备的一瞥。
我明白自己强行把李维诺夫拉来见莫洛托夫。的确有点不合适,但纸包不住火,如果这件事没有及时向莫洛托夫汇报,哪怕拖到了第二天,只要使馆里的情报人员私下向他告黑状的话,我和李维诺夫都会有麻烦的。
我们离开莫洛托夫的房间,沿着走廊走了一段后,我见离门口的安保人员距离已很远,我们说什么话,他们应该听不到时。便小声地对李维诺夫说:“大使同志,到我那里去坐坐吧?”李维诺夫虽然已被边缘化,但他的地位还是远远高于我,我可不想竖立这样的敌人,因此我有必要把事情向他说清楚,这才邀请他去我的房间。
对于我的邀请,李维诺夫迟疑了很久,才缓缓地点点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好吧,那就去坐坐吧。正好我还有一些外交礼仪上的事情。需要向您进行交代。”
进了房间,我招呼他坐下后,从茶壶里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着放在了他的面前。笑着问道:“大使同志,您的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觉得不应该这么快就把事情上报给了莫洛托夫同志?”
“哼!”李维诺夫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后,没好气地说:“我没想到你在莫洛托夫的面前,居然是如今卑躬屈膝,我真是看错你了。”
由于李维诺夫的声音比较大。把我吓了一跳,深怕外面有人会听到,赶紧走到房门旁,悄悄拉开房门朝外面望去,见走廊上空无一人,才长松一口气。等关上房门,重新走回到李维诺夫的身边时,我好心地提醒他:“大使同志,别太大声了,否则会让别人听见的。”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那么急着把这件事情报告给莫洛托夫?”李维诺夫喝了一口茶,极为不满地说道:“难道你不能和罗斯福夫人订好了见面时间以后,再进行汇报吗?不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嘛。”
我听到李维诺夫的话,不禁扶额长叹,怪不得他会被人从外交人民委员的位置上挤下来,还被贬为了驻美大使,果然是欠缺政治智慧,难怪玩不过莫洛托夫,如果不是他对斯大林还有利用价值的话,估计他早就躺在冰冷的泥土里了。
“李维诺夫大使,”我等他说完以后,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不慌不忙地问:“您觉得在这个使馆里,有内务部的密探,或者说契卡的工作人员吗?”
“契卡!”李维诺夫被我说出的这个词语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好半天才迟疑地说:“从理论上来说,像这些驻外机构里,肯定是少不了的。因为他们肩负着搜集情报,和负责监视驻外人员言行和行动的重任。”
“看来您也很清楚在使馆里,有这样令人恐惧的人物存在。”见他现在似乎已有所明白时,我这才接着说:“也许这些工作人员早就从他们的途径,了解到罗斯福夫人打算和我私下见面的事情。如果我们不提前将这件事情向莫洛托夫汇报的话,而是等这些人打完小报告以后再报告,那么整件事情的性质就彻底变了。到时候,不管是您还是我,都会有大麻烦的。”
李维诺夫听我说完后,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随后站起来,身体微微向前倾,向我伸出了双手。当我们的手紧紧相握时,他感激不尽地说道:“奥夏宁娜同志,是我错怪了你。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如果这件事情不及时向莫洛托夫汇报,我们还真的有可能遇到大麻烦。我有可能被立即调回国内,闲置起来;而你的仕途也会因此止步。”
见李维诺夫明白了我的苦衷,我松开了他的手,随口说道:“好了,大使同志,接下来您是不是该向我讲解一下必要的外交礼仪,以免我在见罗斯福夫人的时候出丑。”
李维诺夫听我这么一说,抬手重重地一拍自己的额头,连声说道:“对对对,接下来,我就该给你讲解在见到罗斯福夫人的一些注意事项。”
看到李维诺夫站在原地就打算向我讲述外交礼仪,我连忙指着旁边的椅子,客气地对他说:“我估计您要讲的内容,一时半会儿是讲不完的,不如坐下再说吧。”
他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后,首先给我讲述的并不是什么必要的注意事项,而是关于狙击手柳德米拉和罗斯福夫人的事情。“奥夏宁娜同志,你也许知道,在去年曾经有一位了不起的女狙击手柳德米拉,随同我国的青年友好代表团访问美国。她成为了第一个被罗斯福总统接见的苏联公民,并见到了罗斯福夫人。由于第一夫人很喜欢这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