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的人听完,说了一句:“少校同志,请稍等,我马上去通知将军。”接着我就听见了话筒轻轻搁在桌上的声音,和逐渐远去的匆匆脚步声。
没过多久,话筒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好几个人同时走进了房间。随即话筒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奥夏宁娜少校,你好!我是政委希金。”
我连忙挺直了身体,向他问好:“您好!政委同志。”
“听说你有重要的事情向希洛夫将军汇报?”
“是的,政委同志。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冰上运输线安全的大事。”我不知道希洛夫为什么没来接电话,便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希洛夫将军在吗?”
“真是不凑巧啊,少校同志。将军十分钟前接到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赶去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估计短时间回不来。如果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你告诉我也是一样的。等他回来,我再向他转达。”
听说希洛夫将军不在,我不禁有些微微失望。不过希金政委也是冰上运输线的负责人之一,向他报告的效果也是一样,于是我开门见山地说道:“政委同志,我有个加强夜间防空的计划,想向您和将军同志汇报。”
“这真是太好了。今天我和将军正在为这事犯愁呢,刚才司令部也是为了这件事才把将军招到开会的。”希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不过他随即又给我打了个预防针:“不过我提醒你,少校同志,想再让方面军给你们增派防空部队,或者提供诸如探照灯、照明弹之类的装备,这都是不现实的。”
听了他这话,我马上胸有成竹的回答说:“请政委放心,我提出的这个防空方案,一不需要增加人手,二不需要增加任何技术装备,仅凭现在的条件就能完成。”此话一出,不光话筒里没有了声音,就连我面前的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也是一脸诧异之色。
基里亚诺娃张嘴想说什么的时候,话筒里又传来了希金的声音:“说来听听!”
我冲基里亚诺娃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然后才对希金说道:“政委同志,昨晚我军的运输队在损失惨重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夜间运输中,众多汽车发动机的响声,掩盖了由远而近的敌人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因此,敌机可在夜间轻松地发现我运输车辆的车灯,作为攻击目标。而等运输队的司机听见敌机的声音时,敌机已经在车队的上方扫射轰炸,这样一样,损失就在所难免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希金马上肯定了我的说法,“接着说下去,你觉得我们该采取什么措施来预防呢?”
“为了保证冰上运输线的畅通,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和物质损失。我建议在冰上运输线设立防空哨。就是在每隔一公里派一二个战士站岗监视天空,让他们远离马路,这样可以不受汽车声的干扰。一听到敌机声就对空鸣枪,用枪声告知我军正在行驶的运输车队。司机听到枪声报警后,立即采取防空措施,即关闭车灯或靠路边停车,等敌机过去后再继续行进。……”
刚说到这里,话筒里突然传来“啪”地一声巨响,好像是谁用手拍打桌子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地方,赶紧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过了一会儿,话筒里传来希金激动地有点变调的声音:“太棒了!太棒了!奥夏宁娜少校,你正是太棒了!你的建议很好,我马上打电话向希洛夫将军汇报。”
搁下电话,我习惯姓地抹了一下额头,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汗水,心里忍不住说:想不到我居然把志愿军对付美军的办法,交给苏军来对付德军,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假如解决不好这夜间防空的问题,我自己的小命难保。
一抬头,看见基里亚诺娃和奥尔洛娃两人还目瞪口呆地站在我面前,忙伸出双手在两人的眼前晃了几下,还叫了一声:“喂喂,你们两个怎么了?”
听到我的声音,两人才从失魂状态中清醒过来。基里亚诺娃一把抓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说:“丽达,你居然能想出这么妙的办法,真是太不简单了。我以前还认为你能当上将军,不过凭运气,现在才知道你是真有本事啊。”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发花痴了。”我用空出来的那支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估计希金政委把我的建议报上去后,最迟今天傍晚,这个冰上运输线的防空哨就组建起来。你和奥尔洛娃还是快去连里安排担任防空哨的人手吧。”
“好的。”她松开我的手,和奥尔洛娃一起向我敬礼后,转身往外走。走到帐篷门口,她突然停下,转身问我:“丽达,发花痴是什么意思啊?”
她这一问,倒把我问住了。虽然这个词在后世用的频率蛮高,不过在现如今应该还属于一个生造词。我正在考虑怎么回答她才合适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请问,高炮营的奥夏宁娜少校在吗?”
找我的,会是谁呢?我没有回答基里亚诺娃的问题,而是越过她走出帐篷,想看个究竟。帐篷外站着两名男军人,因为他们军大衣的领子都是敞开的,所以很容易看清楚军衔:一名中校,一名少尉。少尉是我认识的,就是刚才指挥战士推卡车的那位。
我走到中校面前,立正后向他敬礼,报告说:“您好,中校同志。我就是高炮营的营长奥夏宁娜少校,请问是您找我吗?”
中校回了个礼,自我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