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校连连摆手,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们的部队和萨任上校的部队有很大的差距。比不上。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错了。我一回到部队,就立即安排战士们抢修工事。”
崔可夫也没有和他废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又重新坐下。
拉斯金讲解完当前的敌我态势后,走到崔可夫和舒米洛夫的身边,低声地和他们交谈了几句后,站直了身体高声地对大家说:“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和困难。可以抓紧时间出来。假如司令员同志能你们解决的,就立即给予解决。”
也许是崔可夫刚才说那个中校的话说得有点重。以至于拉斯金说完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接话。我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深怕自己成出头鸟。我看没人说话,便站起身来,大声地说:“参谋长同志,我有个问题。”
看到是我站出来,别说拉斯金,就连崔可夫和舒米洛夫也大吃一惊。拉斯金上校好奇地问道:“奥夏宁娜中校,有什么想说的吗?”
“两位司令员同志,参谋长同志,各位在座的指挥员们,你们好!”我先礼貌地和在场的人打过招呼后,才接着说自己的主题:“目前部队存在的问题,除了弹药不足外,通讯联络仍是我军的薄弱环节,各部队的通讯器材少得可怜。就像柳德尼科夫上校和库罗帕坚科上校的两个师,加起来也就只有两部电台。而柳德尼科夫师的电台在行军途中,因遭遇敌机空袭而损失掉了,以至于他们在一段时间内和集团军司令部失去了联系。
德军所有部队都已配备了电台,而我军却仍以有线电话主。电话经常出故障,于是不得不派出军官四处联络,而用这种方法指挥分散在开阔草原上的部队是非常困难的。
在敌军日益增强的压力下,我军被迫撤退。经常是印有‘急件’字样的命令送到部队时,命令中要求守住的村镇已经失守;有时甚至被指定执行命令的部队也已经名存实亡。。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在座的崔可夫将军和第8师的师长沃斯利博伊尼科夫上校都非常清楚,当时该师的部队正在奇列科夫火车站下军列时,遭到了我军飞机的误炸。于我们携带的报话机被炸弹炸毁,失去了和空军的联络手段,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军的飞机,向自己的步兵战友俯冲投弹扫射,却又无能力。”
听到我这么说,第8师师长沃斯利博伊尼科夫上校的眼圈一红,居然不顾形象地抽泣起来,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说:“各位指挥员同志们,奥夏宁娜中校说得对。我军的飞机出动了两个九机编队,排成了环形队形,对着我师下车的指战员们开始轮番俯冲扫射。多少红军战士刚来到前线,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就被自己的飞机打死或打伤。……当战士们质问我什么会遭到自己人的飞机空袭时,我无法对我的下属解释这些无谓牺牲的原因。”说到这里,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崔可夫再度站起身来,有些的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是真实发生的。后来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后,才知道发生这件事情的原因,是刚到达的卸车区域没有得到空中掩护,而方面军司令部既没有保障这一行动的顺利实施,更没有通知空军部队,才酿成了这起惨剧。”
来我以这件事情,在座的指挥员们至少大半都知道,所以才在说通讯器材问题时,顺便了一句,没想到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事,顿时现场又是一片哗然。有人甚至大声疾呼:“指挥员同志们,我们步兵战斗的鲜血不能白流,要把那些见鬼的航空兵和他们的指挥员统统送上军事法庭。”
“对!鲜血不能白流。要血债血偿!……”
在群情激奋的情况下。有人挑头的话。场面很快就会失控。见大家吵吵嚷嚷地乱成一团,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听任他们闹下去,还是及时地制止他们。
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在屋里吵闹声中显得格外清脆。大家顿时安静了下来,眼睛转向了枪响的位置,只见崔可夫把一支枪口还冒着青烟的手枪拍在桌上。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们自己看看,还像一个军队里中级指挥员吗?我看你们个个都像骂街的泼妇。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牺牲,难道我这个当副司令员的人不难过吗?你们现在就算去把那些航空兵全部枪毙了,那些死去的战士能活过来吗?”见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他把手枪重新插入了枪套,吩咐旁边的拉斯金:“参谋长同志,给他们布置任务。”
我这几天看见崔可夫掏过两次枪,第一次是拔枪毙了那名贪生怕死的炮兵团长,第二次就是刚才及时开枪制止了指挥部里的混乱,此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行事非常果断的人。
拉斯金重新走到地图前。开始各师布置防区:“第214师负责在雷诺克地段修筑防御工事,第2)师在该师的后方五公里处修筑第二道防线;在斯帕尔达诺夫卡地区的海军陆战第154旅和步兵第)师。依托这里的七八个小村庄,以及大片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