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山顶的交通壕,来到了西面的山腰阵地。刚走进战壕,又听见北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奥列格指着那边大声地对我说:“师长同志,枪声是从那边传来的。”
我们沿着战壕向前走了四五十米,转过一个弯,便看到普加乔夫和一群战士挤在战壕里。他们的中间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看来是我们的坑道工事。不时有两名战士转身向里面打上几枪,随即又迅速地缩回身体,背靠着战壕。通常战士们射击后,洞里就会有子弹飞出,打在外面的战壕上,打得泥土飞溅。
幸好普加乔夫是站在靠我们这一侧。见到我们到来,连忙提着枪就跑了过来。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气喘吁吁地问道:“师长同志,您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怎么回事?”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普加乔夫侧着身子向后面一指,说道:“据战士报告,他们才搜索残敌时。遇到两名水兵,说昨天阵地失守时,有一支部队退进了坑道。我们的战士便让他们带路,准备过去和坚守高地的友军汇合。他们来到这个洞口后,水兵带着我们的五六名战士一起往里走。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遭到里面敌人机枪的扫射。两名水兵战士当场牺牲,我们的战士也牺牲了三个。还有一个负伤,剩下的两名战士连忙边开枪边撤出了坑道。”
“上校同志,看来退进坑道的部队已经全部牺牲了。”我扭头对科洛布京说道:“您知道海军陆战队的坑道是什么样子的吗?”
师参谋长上前一步,抢先回答说:“奥夏宁娜师长,请允许我向您报告。”
我当初提议在高地上修坑道,本来是想用来对付德国人。没想到德国人居然把坑道占领了,换成我们去攻打坑道了。坑道虽然打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只要搞清楚坑道是什么样的。我就有办法组织部队把这里夺下来,所以听到师参谋长了解坑道的情况,所以我立即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中校同志,快说来听听吧。”
师参谋长用手指在战壕的土壁上为我画着坑道的简图,并进行着讲解:“从洞口进去,向前直走二十米,道路在这里分叉。向左通向弹药库,而向右则是战士们休息的地方。要是敌人在正对着洞口的位置摆上两挺机枪的话,我们是很难冲进去的。”
我看了看他画的简图,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参谋长同志,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对我来说,攻下这个坑道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真没想到,这个高地的坑道修得如此简陋,难怪那么快就被德国人攻陷了。”
科洛布京耸了耸肩膀,同样遗憾地说:“没办法啊,要知道,要想修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坑道,花的时间一定不少,可是德国人并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的时间。”
我转身吩咐普加乔夫:“上尉同志,找会德语的战士向里面喊话,告诉他们,说在表面阵地上的德国人都被我们消灭了,让他们立即放下武器出来投降。”
我的话一出口,不光普加乔夫愣住了,就连科洛布京也愣住了。看到普加乔夫还站在原地发呆,我刚想催他赶快去执行任务,没想到科洛布京已经开口劝说起我来:“奥夏宁娜同志,德军是不会这么轻易投降的,我们还是想另外的办法消灭他们吧。”
我冲科洛布京笑笑,说道:“上校同志,我想先试试,假如德国人肯放下武器投降的话,这样我们就可以减少一些牺牲。”
“要是他们坚决不投降呢?”科洛布京问道。
我哼了一声,说道:“要是他们不投降,那么我们就把他们消灭掉。”说到这里,我再次吩咐普加乔夫:“上尉同志,假如德国人不投降话,你就命令战士们扔手榴弹进去,把他们全部炸死。”
“师长同志,在坑道口往里面扔手榴弹还行,”普加乔夫有些为难地说道:“可在坑道里怎么扔啊?要是扔不好,手榴弹撞在岩壁上反弹回来,会炸着我们自己人的。”
“拿个手榴弹给我,我来给你们示范一下坑道里该如何投弹。”
普加乔夫听到我这么说,虽然极度不解,但还是从一名战士的手里要过一颗手榴弹交给了我。我向大家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在贴着战壕站在左边,我好给他们表演投弹技巧。
科洛布京和他的参谋长连忙冲部下们发号施令,让他们站到一旁,为我腾出了空间。
看着几十双眼睛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不光没有紧张。反而感到格外平静。我先将握着手榴弹的右手自然下垂,向前猛投的时候,又用左臂一拦,手榴弹便呈水平状态飞出十几米远。看到我的投弹表演,科洛布京带头叫起好来,接着师参谋长、奥列格少校、普加乔夫也连连叫好。
科洛布京感慨地说:“奥夏宁娜同志,我看这个办法行。就是需要多练。”
我点了点头,又特意叮嘱普加乔夫:“普加乔夫上尉,听到科洛布京上校说的话了吧。你利用翻译向坑道里喊话的机会,抓紧时间组织战士们好好地练一下这种投弹方式,要尽快练熟,准备投入实战。”
看到普加乔夫兴奋地答应一声。就要转身离开,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便叫住了他:“上尉同志,我看到你们攻击山顶阵地时,使用了火焰pēn_shè器。这武器是从哪里来的?”
普加乔夫望着我,提醒说:“师长同志,难道您忘记了。是从意大利营地里缴获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