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近百骑在高速之际陡然一个大转弯,声势惊人之极!
战马一匹匹几乎要翻倒过来,马上骑士都侧倒向另外一边维持平衡。雪尘更大程度的被卷动起来,形成一道又高又厚的雪墙,飞卷喷吐!犹如有一条雪龙,在这雪原之上骤然活过来了一般!
这数十上百骑如此高速的转弯,还基本维持着阵型。等雪尘消散一些,就可以看见这数十上百骑已经掉头向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战场而去!
在后面断后的,正是徐乐,玄甲马槊,铁面森寒。韩约步离护持在侧。
自始至终,冲击时候徐乐就在最前,而后退时候,徐乐却留在最后!
这个时候青狼骑哪里还不明白,南面雪原深处,并没有刘武周的主力藏伏,徐乐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在摧破了两个青狼骑百人队之后,欺得占据绝对优势的青狼骑仓皇退保大营,而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转身撤退而去,就这样要消失在雪原深处!
如此屈辱,让执必家青狼骑彻底红了眼睛。不顾身后大营号角天鹅声仍然呜咽响动,多少青狼骑就愤然越众而出,就要追击上去!
风雪在这一刻,又转得剧烈了起来,狂风裹着雪花,狠狠抽打在每个人的脸上,有如刀割一般。哪怕追击上去的青狼骑也都知道,迟了这一步,已然是追不上了。
大家机动性都是一般的,逃跑之际,汉军骑士完全可以不顾惜马力,加速而走。加上大风雪中,能见度有限,追上一阵,不仅队形难以保持,也再难追觅对手行迹。这般含愤而出,更多也只是发泄恼羞成怒的情绪而已。
但是这战局,实在是将往日纵横马邑郡的执必家青狼骑羞辱到了极处!
有些青狼骑不管不顾的狂追而上,有些青狼骑却是沮丧的直朝大营内退。一旦号令撤退,这军心士气就低沉下去,再难复振,冰天雪地中厮杀那么久,除了死伤一大堆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战果,最后还让对手安然离去,这个时候再难让不少青狼骑提起厮杀的意志,只想退回大营中暖和一下。
营地之前,青狼骑百人队在风雪中乱成一团,有人追击出去,有人裹着直朝内退。原来还算严整的各队序列混杂成一团,各个青狼骑百夫长大声呼喝想恢复指挥,这个时候,连他们的指挥都失却了约束力,半天恢复不了秩序!
到得最后,这些青狼骑百夫长也只能放弃。反正敌人已经大胜撤退而去,风雪中又没有真正隐藏着刘武周的主力,再是混乱难看,也总能撤回大营去。也就这般省点气力吧!比之士气沮丧,军心不振,他们也不差似麾下青狼骑什么。
徐乐以百骑突袭执必家汗帐大营之前,一番杀戮耀武扬威之后又安然离去,实在就像是将执必家按在地上狠狠照脸上踩了两脚,还吐了口唾沫再走。一下就将执必家青狼骑的骄横,打得干干净净!
青狼骑在大营前混乱如此,而玄甲骑和恒安甲骑,却在雪原上纵横驰奔。
每个人都将马速放到最高,再也不顾惜马力。这次他们乘来的坐骑,都是在壬午寨下缴获的突厥战马,得来便宜,耗尽马力也不可惜。只是将马速提到了最高!
寒风如刀一般拍打在每个人脸上,冰冷彻骨。但是每名甲骑的内心,却沸腾火热!
入娘的这一仗真是痛快!不仅马上对冲将两个青狼骑百人队一扫而空,最后更吓得大队青狼骑退缩回去,看着大家大摇大摆的离开!
玄甲骑厮杀最久,累得说不出话来,但是恒安甲骑却是精力尚且未曾用完。顶着风雪,就听见他们大声的说笑之声。纵然后面有青狼骑追来,但是哪里被他们放在眼里?且看看他们在这大风雪中能追上多久,马累死了,自己爬回去罢!
“什么执必家青狼骑,一次合战,就全军覆没。去年打了他们各部贵人的青狼骑,今年碰上执必家的青狼骑,也没强到哪里去!”
“玄甲骑的弟兄那阵列如墙,当真厉害!什么时候咱们也操演起来?”
“这瞧着却是难!没有几年的浸淫习练,不能心志如铁,哪里能做这样密集阵列的冲击?”
“玄甲骑弟兄都能做到,咱们恒安甲骑难道还能差似玄甲骑弟兄?都是马邑的好男儿!”
“咱这算是服了,步战马战山战,玄甲骑弟兄样样来得。守得稳攻得凶,也不知道乐郎君怎么调教出这样一支军马的。这些弟兄,过去那些年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为何不早早投军,咱们并肩厮杀?去岁有他们的话,那什么执必落落,就早该留下了,今年这什么执必贺,哪里还敢深入?”
“乐郎君着实是天人!咱从军十几年,在马邑郡什么样的阵仗都见识过了,还去援过雁门郡,去救大业天子。见识的英雄人物也着实不少。如乐郎君这般的,实在是未曾见识过。有这般人物在马邑郡,在恒安鹰扬府辅佐刘鹰击,这马邑郡还不如铁打的一般?突厥人算什么?王仁恭又算什么?”
“乐郎君何在?乐郎君何在?”
多少恒安甲骑大声呼喊着,都在找着徐乐身影。全金梁也浑身热血沸腾,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喊出声,满心委屈跟着北上,和徐乐一路闹别扭的时候,何尝想过现今这痛快淋漓的场面?
而今而后,要是他还归徐乐指挥,只要徐乐下令,眼前就算是一座山,全金梁也会一头撞上去!
这个时候全金梁还是强自按捺住激动,大声呵斥手下:“嚷嚷什么?等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