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烁,血肉横飞。
徐乐眨眼间已经砍倒三名敌手,又从地上拾起一根长矛,握在手中权当大槊,戳、点、拨、扫,把寨墙上的青狼兵如同割草一般打落城下。步离则借着寨墙垛口借力腾跃,杀入军阵之中。两把匕首如同恶狼獠牙般吞噬着突厥士兵血肉,谁要是想朝徐乐放冷箭,下一刻一准会看到小狼女那两把匕首闪烁寒光朝
着自己面门而来。等到几个士兵想要包围步离围攻时,小狼女却已经借力跳跃,撤回徐乐身边。
这军寨终究不是城池,寨墙狭窄大军难以列阵。这种环境下腾挪纵跃,寻机刺杀,正是步离的拿手好戏。这些突厥兵又如何是对手?徐乐这时大喝一声:“神武徐乐在此!不怕死的过来!”对面几个青狼兵被喝得站住脚步,随后竟然开始徐徐而退。而后退的也不只是他们,事实上寨墙上有胆子和徐乐交
手的士兵并不多,大多数青狼兵听到徐乐名字之后,就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四散奔逃。素来以骁勇善战闻名于边地的执必家青狼骑兵,便是昔日与十二卫精锐交锋,也不曾有这般狼狈之时。更别说如今杀上寨墙的实际只有两人,哪怕当真是天兵天将,执必
家的勇士也应有一战之力,至少也得有这份胆子。可如今这些兵士的胆气早已消失无踪,只想要远离这尊杀神。为了争夺马道,士兵互相冲撞一处。被撞翻在地的还来不及起身,就有无数双脚从身上踩过去。不幸的跌倒者从五官七窍不停地喷出鲜血,哀嚎着死去。还有的眼看下不
得寨墙,竟然纵身从寨墙向下面跳去,只听到几声尖叫伴随着重物落地之声传来,也不知这些跳下去的人是死是活。这也不怪青狼骑胆小,实在是他们每次遭遇徐乐,都是以惨败告终。从壬午寨夜战,上千青狼骑兵被杀得落花流水,再到随后的几次大战,每次青狼骑都是占据兵力优势
,看似稳操胜券,结果无一例外,都是被杀得丢盔弃甲大败亏输。就连老汗都差点被徐乐打杀,战旗也被他一槊打断。
这位乐郎君就好像是老天给突厥降下的灾星,专门负责和突厥人作对。每次遇到他,都注定没好事。
为了结果他,青狼骑不惜破出血本,以几百条人命生生磨掉他的锐气,本以为是万无一失必杀之局,谁想到这种时候居然又从背后杀来一支援兵?谁敢说这不是天意?突厥人生存环境恶劣,因此大多迷信,尤其是普通士兵,更是笃信鬼神之说。侯君集带领的大军还不曾攻破军寨,突厥兵马的士气却已经崩溃了。这些士兵认定这次是老
天要帮徐乐,自己这些人再怎么卖命也注定要吃败仗。三军士气尽失,军将又都围在执必思力身边,这些兵马没人指挥,就更加没有斗志。够胆量拼杀的被徐乐如削瓜切菜般斩杀,剩下的人只想着逃,原本固若金汤的军寨,
眼看就要被两个人攻破。
望楼上的执必思力气急败坏道:“你们都瞎了不成?快去杀徐乐!莫让他破了军寨!”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军将却道:“来不及了!现在就算杀了徐乐也守不住寨,少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管!哪怕今日要死,我也要拉徐乐陪葬!”执必思力把直刀随手一丢,劈手从亲兵手里夺过弓箭,拉弓如月对着徐乐瞄准。此时河东六府的鼓声已经越来越清晰,后寨方向喊杀之声大做。显然,后寨已经开始遭遇进攻,几个军将急道:“少王不可意气用事。若是敌人杀入寨中,少王怕是走不成
!”
“住口!”执必思力气急败坏地吼叫一声,随着一声呵斥,拉弓的手已然松开。箭矢破空,向着徐乐射去,徐乐却只一歪头,箭便已经落空。执必思力的射术虽然不差,但也只是寻常军将手段。况且急怒攻心之下准头大不如往日,如何射得中如今六
识灵敏更胜从前的徐乐?
执必思力转头对着军将怒骂道:“你们快……”他的一个“去”字还未出唇,却见一只拳头在眼前不断放大,随后只觉得鼻梁一阵酸痛,眼前金星乱冒,跌跌撞撞地后退两步,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只听那老军将说了一
声:“少王得罪!”紧接着便觉得头上一阵剧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望着被打晕的执必思力,老军将无奈叹息一声:“还是阿贤设有远见,晓得少王遇事毛躁。给了我这道密令。”他看看其他几个军将,以及那两个已经傻了眼的亲兵,怒骂
道:“你们还愣在这里作甚?快带少王离开!”
“你呢?”
“废话,我走了谁来断后?”老军将一咬牙对几人道:“谁能活着看到阿贤设就替我带个话,老马里今日为执必部战死,请阿贤设关照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孙!”
山间马道上,执必落落的心没来由地一紧,原本舒展的眉头紧紧皱起。身旁军将不解问道:“阿贤设,可有什么不妥?”
“我怎么听不到号角声了?”
这支骑兵的前哨距离军寨已经不足三里,山谷幽静易于传音,号角声与金鼓声都隐约可闻。此时却只隐约有鼓声传来,听不到号角争鸣。
几名军将面面相觑,心中也觉得惴惴不安。一名军将道:“少王坐拥地利,带的又是青狼骑精锐,对付那些乌合之众,怎么也不会吃亏。阿贤设想必是多心了。”
“以我执必部青狼骑之能,凭寨而守,理应将那些玄甲骑牢牢钉死。可是万事皆有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