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下那位鱼无敌的头颅。二马盘桓,槊锋交错。两位骑士都是技艺超群的勇将,两柄马槊互相磕碰捅刺,交手数个回合仍未能分出胜负。但是两方兵马的厮杀却已经有了结果,大半精锐抽调入十二卫以及骁果军之后,为了维持编制,不得不将大批农夫、轻侠、无赖充入队伍。导致京兆鹰扬府的兵马员额充足,但是战力却打了几分折扣。阴世师派给鱼俱罗的又并
非善战精兵,纵然兵甲完备,也终究不敌柴氏劲卒。
两军往来冲突几遭,鱼洪麾下兵马便抵挡不住。骑兵阵列本就松散,两番对冲之后,隋军骑阵便分崩离析不成队形,认旗也大半遗失。一名在方才对冲中死里逃生的士兵,发现不知几时兜鍪已失,手忙脚乱地推开眼前乱发,四下望去却发现管束自己的军将已经不见踪影,周围也找不到同火袍泽熟悉面孔
,再看看对面满身浴血如同凶神恶煞的柴家骑兵,猛地圈转马头没命飞奔。
逃跑的远不止他一人,一些士兵边跑边扯开喉咙大叫道:“败阵了!大家快逃命啊!”
伴随着这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残余的甲骑也开始四散逃逸,在柴家兵马第三次发起冲锋时,隋军骑兵开始溃散。
追亡逐北!
柴家兵马对于这些昔日曾在同一旗帜下效力的袍泽并没有丝毫怜悯,反倒是催动坐骑奋力追杀,箭射、矛刺、刀劈,如同狩猎一般将这些活生生的隋军化作军功。
一声声惨叫入耳,如同重锤敲在鱼洪心头。他接下父亲的军令,便知自己必死无疑。但是却不曾想自己败得这般快,又是这般窝囊。怎会如此?不该如此!上将交锋岂容分神他顾?就在鱼洪念头转动之间,却听耳畔传来一声大喝,随后觉得自己胸前一凉,浑身气力飞速流泻。一时间鱼洪尚未明白自己已经被马槊刺中,甚至
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自己乃是鱼无敌的儿子,纵然本领不及父亲,但也理应是天下少有斗将,柴嗣昌又怎是自己敌手?自己又怎会败亡?
柴绍这时已然运起气力,将鱼洪的身体高高挑起,随后向着前方隋军军阵用力一甩!
鱼洪的尸体旋转着飞出,重重落地。一名柴家家将策马过去,便要割级,柴绍却大喝一声:“这种人的首级要来作甚?随我去割鱼俱罗的首级!”说话间他将马槊重又挂好,随着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以及手刃敌将的得意,被妻子压制的郁闷总算消解了几分。便是那大风,也变得让人身心舒爽并不惹人厌烦。可是
就在此时,柴绍忽然发觉,风向似乎发生了变化,原本迎面吹来的风,这时渐渐转移,风向渐有调转的趋势。他并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依旧高举马槊招呼士兵,向着蒲津渡疾驰而去,目标:鱼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