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陈就这样死了,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印证着香港最辉煌的那个时代的枭雄,经历过无数次的刺杀与被袭,死的这样不明不白。
或许在他心里,他是为兄弟而死的。
对,鬼佬陈即便是死了,脸上也在笑。
那一刀下去,他连眉头都未皱。
虽然,他还有些愿望未达成,比如,在七十岁的时候找人给人写本自传。
鬼佬陈,本名陈阿满,出身穷苦,十三岁父母双亡,背着一麻袋的竹炭从乡下来到香港,却没想卖炭的第一天,就被几个无赖给抢走了。
那袋竹炭对陈阿满来说,相当于三天的口粮,被抢了,他便连回乡下的路费都没了。
陈阿满那时瘦小,骨子里却有一股狠劲,他知道从正面打不过那几个无赖,便提着砍竹子用的腰刀一路尾随,待那三四人放松警惕,喝的酩酊大醉时,陈阿满便上前一人一刀,结果他们性命。
那是的香港还是个乱世,陈阿满运气也还不错,这一番举动恰巧被一位路过的大佬看到,便当即把他收入门下。
自此,陈阿满便走上了黑道。
至于陈阿满是什么时候变成变成鬼佬陈的,现在已无人知晓,坊间传闻大都是这个义豪会的大佬为人狡猾,善算计人,所以才叫鬼佬陈。
实际上,陈阿满在十五岁时,迷过一段风水堪舆,天天钻到一条巷子里跟一个不知名的风水师父学习,后来据说还跟着那师父一起给人抓过鬼,连帮会中的事都不做了。
当时的大佬叫人把他抓回来,见他年纪小,也就只杖责了几下,然后笑称:你个小鬼佬,入了帮会,就一辈子是帮会的人,学什么抓鬼?
自那以后,鬼佬陈这个玩笑称呼便传开了。
只是后来香港老一辈的混混都死了,再加上鬼佬陈已做了义豪会的话事人,就没人敢再提这段往事。
可是混混们都知道鬼佬陈这人狡猾算计,却从没人说过他够义气。
或许义气这种词汇只是用在小弟身上,一个社团话事人,自然不能再凭义气混。
“你怎么把他杀了?”
离看着鬼佬陈缓缓低下了脑袋,甚觉惋惜。
巽气愤的道:“跟国家做对的人,留他何用?再说这种靠黑起家的人,本身就死不足惜。”
离道:“他一死,查王鲸偷渡的事情要费些事了。”
巽道:“他不死,难道你就能他嘴里问出来?”
离摇了摇头:“大概是问不出来。可是王鲸这小子什么时候与这个江湖大佬有交集了?”
巽道:“你忘了,他会空间穿越,可以随意来香港的。”
离似是恍然大悟:“对哦,可是他既会空间穿越,我们又如何抓住他。”
巽道:“关于抓住他的方法,美国中情局早就给我们提供了很好的资料。不过,他的空间穿越似乎只能他自己,带上别人则不可,有那些异能研究中心的人在,他就不会独自一人跑。”
二人出了旧厂房,看到在外站着的隼鱼,就有些没好气。
巽轻笑道:“蓝云龙叫一个新兵蛋子来,岂不是明显在敷衍?靠这家伙,能抓的住王鲸吗?”
隼鱼一路就受了他们不少冷嘲热讽,也都忍了,可刚才看见他们滥用私刑,还把人弄死了,心里十分不舒服,便怒道:“你们这样滥用私刑,是在败坏国家形象。”
“你真逗!”离笑道,“身为国家内卫部门,我们有直接处置罪犯的权利,这个鬼佬陈,身上背的案子可不少,虽说是洗白了,但国家想查他,他逃得了吗?臭小子,你是不是当兵当傻了?”
“你说什么!”
隼鱼大怒,捋起袖子作势要上。
巽看他一眼,又是轻笑道:“你不是我们对手,不要自找苦吃。”
以隼鱼的级别,自不知道伏羲八人组这个组织,他只知道这两人算是他的上级,所以才一直忍气吞声,但要说他不是对手,这个兵王还是不服的。
往前踏了一步,就要出拳。
可那高个马脸只是瞪了他一眼,他就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顿时呆坐在地,想使劲,可怎么也使不出来,就连有些事情都记不起了。
离笑道:“你这一招,但愿对王鲸管管用。”
巽笑道:“除非他的异能比我强,否则的话,也是一样。”
香港警方找到鬼佬陈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那时鬼佬陈的尸体早已凉透,闻讯而来的fēng_liú哥和阿龙没有管警方设置的隔离带,冲进去俯在鬼佬陈身上便嚎啕大哭。
在场的警察显然没想到这些曾经威震一方的人物也会哭,都十分动容,也就没人在去管。
哭了一阵,阿龙便抬起头,对fēng_liú哥狠狠道:“我们一定要为陈先生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