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怪客桀桀一阵怪笑,上下打量了汤章威两眼,阴侧侧地说道:“如此说来,在下不算英雄豪杰,是以根本不该参与此会了。”
汤章威少年扬名,本就有几分狂傲之气,再加上此时心情本就极其恶劣,那还耐得这白衫怪客如此轻蔑的说话态度,冷冷道:“在下自入江湖以来,的确还未曾听说水道英雄中有阁下;宝么一号人物。
白衫怪客仍自桀桀怪笑不绝,亦看不出他究竟是喜是怒。双眉斜扬,双肩一耸,桀桀笑道:“在下虽然算不得英雄豪杰,但此刻已经来了,阁下又当如何?”
汤章威目光一凛,厉吨道:“来了就请你回去。”
话完掌到,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剑,疾点向白衫怪客前胸“乳泉穴”。
这一招看来平平无奇,其实意在掌先,含蕴不尽,一招之后,正不知藏有多少厉害后着,无论对方是招是架,立时便可转势变化。
哪知白衫怪客笑声不断,全身亦似一无戒备,并丝毫没有闪避之意,只等汤章威一双铁指,已堪堪点到他胸前乳下,枯瘦如柴的胸膛,方自向后微微一缩,汤章威的一双铁指,不但部位巴只差寸许地够不上,而且前为已尽,新力末生,连变化都不可能。
此刻只要这白衫怪客一加还手,便可制得先机,汤章威大惊,仰身“金鲤倒穿波”,刷地向后掠去一丈,心却已被吓得砰砰直跳。
哪知这白衫怪客竟仍桀桀怪笑地负手而立,丝毫没有还击之意,口中并极其轻视地说道:“孺子无知,虽然言语无状,我也该暂且先让一招,免得武林同道说我以强凌弱,以大压小。”人高志做的汤章威怎能受得住这般讥嘲笑骂,大喝一声:“大胆狂徒,与本舵主纳命来!”
喝声之中,身形顿起,右手化指为掌,斜肩带背,一掌劈下,掌风虎虎,掌势威猛,哪知掌到中途,突地化直劈为拉切,“万里它帆”竟变做“横江铁索”,左掌本自才动,此刻却斜斜一掌,当头向这白衫怪客的肩颈之间劈下。
这一招两式,当真是变幻莫测,快如闪电,要知以“塞北双龙”成名之速,倔起之快,岂有幸致之理,方才若非太以大意,也不致那般狼狈。
哪知白衫怪窖仍然轻轻化开,口中并极尽挖苦之能事,说道:“这一招还真有几分路数,但掌未发,气已浮,如此临敌,岂有制胜之理,我看你还是好好再回去学上两年才是。”
众人虽然对这白衫怪客的来历奇怪,举动不满,但见到方才还自凭着口舌制胜一阵的汤章威,此刻竟被人刻薄挖苦得怒发如狂.心中又不禁觉得有些可笑。佘冰冰回转秋波,方待向身侧的青衫少年说话。
哪知秋波望处,见他玉面之上,神色巳不似方才安详,而且剑眉徽皱,似正深思,进也不便打搅,依旧回首去看擂台上的大战。
哪知就在她这目光微转之间,台上情势,巴自大变。
月光之下,但见白衫人影,满台游走,竟将汤章威的蓝影,因在当中,连招式都无法如意施展。“蓝龙”汤章威,不到三十招,便被对方困住。虽然因他已被那白衫怪客激得怒火如狂。心情暴躁,心不定。神不静、气不稳,正是犯了武林交手过招时大忌中的大忌。
但这白衫怪客武功之高,身法之奇,招式之怪,却仍令四下群豪耸然动容,相顾失色,就连“五湖龙王”胡黄牛方才中存私心,想教汤章威在天下水道英豪前丢人现眼,但此刻却已不禁暗中盼望汤章威能反败为胜,脱困而出。
他心中虽作此想,但情势岂能如他之意,武林高手过招,一失先机,便是败象,何况汤章威的武功无论内力、招式,俱稍逊这白衫怪客一筹,交手时间越长,他便越发不支,眼看已将不支落败,但他毕竟不是庸手可比,在如此危急之中,犹能作一次最后挣扎。
突听一声清啸,汤章威竟自冲天而起,双掌一分,头下脚上地直扑面下。
这一招“云龙探爪”,威力之大,果自不同凡响,与武林常见的“云龙探爪”之式,相去何止千里。哪知白衫怪客大袖微拂,身形竟如凭虚凌风一般,飘然飞跃,与凌空扑下的汤章威,正好一上一下地交错而过,而就在两人身躯相距不及一尺的刹那之间,汤章威突地一声惨呼,斜飞三丈,“噗”地一声,落入湖中,溅起满天水花。
群豪一声惊呼,“太湖八寨”门下舵主,有的甩长衫,抽兵刃.有的连衣跃下湖中,但汤章威落入湖中以后.竟自始终踪影不见。群豪一齐大哗,但一来畏惧这白衫怪客武功委实太过高强。再来这些自幼在水上为生的人物.与半路出家的“蓝龙”汤章威,其实并无深交,是叫嚷尽管叫嚷,却无一人真的肯掠上擂台,与这白衫怪客动手。
只见白衫怪客飘然落下以后,桀桀怪笑又起,又自若无其事地道:“萧舵主此次水上大会,湖、汀、河三道豪杰,棋已到齐,但苦没有海上之人前来凑数,似乎有些美中不足,足以在下方自兼程赶来,又听说会中将以武功高下,争取水道盟主。在下虽五这般雄心壮志,但心痒实在难抓,如不试上一试,只怕当真要寝食难安。”
怪声微顿,桀桀怪笑道:“高邮、洪泽、洞庭、太湖、长江、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