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颈龟身怪物,像是知道对方除那咽喉一地以外,别处均无法下口,只昂起一颗怪头,阔腮不住一鼓一鼓地,从口中喷出丝丝彩雾。
白存孝与白存孝二人,看那人形巨怪,如此高大凶狞,定然力大无穷!但几度见它意图扯开身上束缚,却连那径约寸许,看似一扯就断的细长蛇颈,竟都丝毫拉扯不动!
正在暗暗惊诧之间,突然远远传来几声与人形巨怪吼声相若的隐约怪吼,那人形巨怪本来似已禁不住蛇颈龟身怪物的拦腰猛束,和口中所喷毒雾,业已渐渐萎顿!吼声才一入耳,立时精神暴涨,双爪握住**长颈尽力一推,将怪物的三角锥形怪头,推开四五尺远,避过所喷毒雾,偏头发出一声凄厉长吼,似与远处吼声,互相酬答,而远处吼声,也连连响应越来越近!
蛇颈龟首怪物,知道对方又来帮手,也是一声极为慑人的怒啼起处,周身三角逆鳞,一齐不住开合颤动,怪头一抬,阔腮怒张,丝的一声,从口中喷出一条奇腥无比劲急黑气!那么高大的人形巨怪,竟禁不住这黑气一喷,立时翻身栽倒!
但一双钢钩似的怪爪,依然紧紧抓住**长颈,死命不放!
黑气余腥所及,连远隔两丈以外,口含灵丹的白存孝、白存孝二人,也觉得心头难过烦闷欲呕!连忙撕下衣襟塞住鼻孔,方觉稍好!
这时远处吼声,已到竹林之外,就听得竹林一片断折之声,一个与地上人形巨怪,长相一般无二,但身量更为高大的怪物,冲林而出,右臂鸟爪之中,竟还握有青芒夺目的一枝长剑!白存孝一眼便自认出,剑上青芒,正是自己在危崖绝顶所见。空自与慕容叔叔在竹林之中,找了半天,那里想到剑已成了有主之物!
想是当年大漠神尼危崖掷剑以后!就为这巨大怪物拾得,神器当前,怦然心动!
也未和幕容剧商量,脱手两粒围棋子飞出,后来巨怪的一对凶睛,立被打瞎!不由痛澈心肺,刚刚吼出半声,白存孝人如电掣风飘纵到,左手抢它爪中长剑,右掌当胸劈空遥击!那知怪物力大无穷,一夺竟未夺动,当胸的劈空掌力,何止千钩?也只将巨怪震得略一晃动,好似未受多大伤损!
白存孝两股劲力,一齐用空,人往地上互相纠缠的一对怪物之中落去,后来人形巨怪的双目虽瞎,人在近前仍能察出方向,举起一只左爪,屈如钢钩,当头下击!
危机重重,间不容发,白存孝正在肝肠欲断,张惶失措之时,身后竹林顶上,突然一声:“文儿怎的如此莽撞找死?”
韦婉儿与静宁真人,双双现身,无忧合掌一拜,后来人形巨怪,如受重击,跄踉跌倒,与先前两怪,正好互相纠缠!
静宁真人则与他同时动作,袍袖展处,宛若神龙御风一般,接住白存孝下坠身形,并就势夺过巨怪爪中长剑,纵到对面竹林之内!
韦婉儿与白存孝,也自双双纵过,四人会合一处,静宁真人一看手中长剑,果然剑身之上,镌有龟甲暗纹,近剑尖处,并且微微缺了米粒大小一块,青芒夺目,寒气砭肌,确是一口前古神物!回头看了白存孝一眼。面容一整,向韦婉儿说道:“此剑果是大漠神尼昔年故物,这两个山魈在此壑中,已有多年,因它们平素以蛇兽为粮,尚无大恶,故而未加诛戮。但那蛇颈龟身的奇形怪物,却是初见,看这形状,难道竟是传说之中的极毒恶物‘琵琶锦带蛟’么?”
韦婉儿正色说道:“道兄所料不差,此物那笨重龟身,一无用处,是它最大累赘!全身坚逾精钢,并只有头上独生直目一处致命,倘有人不明细底,妄用宝刀宝剑之属,将它长颈斩断,则不但此怪不死,反而脱却羁绊,剽疾如风,无法能制!就是它那致命独目,寻常镖箭,亦不能伤,道兄神物在手,正好制它,杀死之后,并须埋入一丈以下,才不致留毒贻害!”
这时先前一个山魈,早巳被琵琶锦带蛟所喷丹元黑气毒死,但因愤怒过甚,一对钢爪,自行扣死,把琵琶锦带蛟扣在爪中,一时无法摆脱,后来的另一个山魈,双睛先被白存孝用天山铁石所铸围棋子打瞎,再挨韦婉儿举世无匹的一下佛门般禅重掌的劈空遥击,虽因天生铜筋铁骨,一时未死,但也所伤极重,怒发如狂,跌倒地上以后,顺手捞住琵琶锦带蛟的细长长颈,便是一阵乱扯乱嚼!
琵琶锦带蛟皮鳞虽然坚逾精钢,也被山魈咬得难过,何况闻得人声,知道还有强敌在侧,一声怒啼,鳞片齐开,全身暴涨!原来寸许粗细的长颈,竞变成了四五寸的直径,硬从已死山魈的双爪之中,挣扎出来,一口咬向正在拼命乱咬自己的瞎眼山魑咽喉要害!山魈双眼已盲,闪避不灵,一下便给咬中!
静宁真人恰好也在此时发动“青虹龟甲剑”脱手化成一道青色精芒,琵琶锦带蛟的毒牙刚刚咬入山魑咽喉,青芒已到,毒蛟头顶独目光华眇处,周身皮鳞一阵急遽颤动,三个罕见怪物,一齐僵死!
静宁真人,又等片刻,见那两个山魈,与琵琶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