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黄牛毫不示弱,反手一拔,“叮”一声,但见虹光一闪,吞吞吐吐绕身一匝,当胸微点三剑,果然精光闪烁。气宏势伟。
白无敌一笑,左右一抡,两支大玉环猛可一击,“铿”,发出碎玉催冰之声,白乳色的光莹一闪,白无敌已躬身一礼。
他这一礼乃是还那剑神方才抽剑时三点之式而发,皆因那三点之式乃是剑术上施礼的招数。
两人一礼施还,白无敌沉声说道:“方才程大侠,班兄在拳脚上已施尽天下招式,老朽就在兵刃上向胡庄主讨教一,二!”
胡黄牛一笑道:“好说,好说!”
白无敌猛吸一口气,布满全身,双环一立,向左跨出半步。
胡黄牛情知此乃重要关头,不敢大意,紧跟着向左一跨,手中长剑尖一移,前都出一道寒光。
两人僵持不下,绕圈疾行,虽未动手相博,但头顶上冒出丝丝蒸气。
一旁观看的汤章威和唐昭宗情知他们不出手则以,一出手非得是石破天惊,不由也紧张万分。
正在这吃紧的当儿,蓦然围墙边大树上一阵疾响,白无敌和胡黄牛乃是全神贯注,这一声疾响好不突然,两人都是一惊。
白无敌身形一倾,探手之下,已折下一断枯枝。
唐昭宗身形一幌,想要上前查看,那知霍子伯误会他乃是想上前助拳,一急之下,大叱道:“住手!”
同时间打出一拳。唐昭宗冷不防身侧劲风大作,猛可一封,落下地来,狠狠对霍子伯道:“什么?”
霍子伯一怔,也转过意来,不由脸上一红。
说时迟,那时快,白无敌右手一震,那截枯枝如飞打出,变成一道淡灰的影子,直奔大树。
他打出枯枝后,可不敢注意他的效果,心神一点也不敢分乱,紧紧注视着胡黄牛。
“嘶”一声,汤章威好强的内力,那枯枝破空竟是锐响一声,果然不出所料,那树上藏的人哈哈一笑,飘身下来,凌空一把抓住枯枝。
但闻“吧”一声,那枯枝尚未入手,离奇的炸开,登时碎片四下激射。
那人不料如此,一时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避过,落下地来。
白无敌这一下用的可是岳家独步天下的“飞雷”手法。操纵暗器,简直有如兵刀,比之“摘叶飞花”的上乘功夫只要高出一等,来人不虑有此,果然差点吃亏。
那人落下地来,怒哼一声,烘声道:“汤章威好俊的工夫!”
白无敌可不敢还嘴,倒是胡黄牛疾退一步叫道:“什么人?”
在场四人八道眼神齐齐一扫,除了唐昭宗外,尽皆识得,正是胡多多胡多多。
白无敌一怔,胡多多已大笑道:“好啊!大唐英雄之三齐临关中,这一位恕胡多多眼拙——”
唐昭宗正奇是何人驾临,一听胡多多三字,雄心不由一奋,太声道:“老夫唐昭宗。”
胡多多惊呼一声,来不及出言,胡黄牛已叫道:“胡多多冲着胡某,我可决不含糊——”
胡多多应声反身,看了胡黄牛一眼道:“好呀——”
在场五个人此时个个心中大乱,白无敌暗暗忖道:“胡多多这一插足,形势急转而下,胡黄牛立站下风,可是我白无敌是何人,岂可以众凌寡?”
心念一动,踏上一步道:“胡多多大名久仰,如雷贯耳——”
胡多多哼一声道:“咱们朝过相啦——”
白无敌心中暗笑,知他不能将那日在酒店对掌之事放下,口中却问道:“胡多多是冲大唐英雄来的了?”
胡多多点点头。
白无敌双目一凝,大声道:“老夫不管你和胡庄主有何梁子,但今日之事,乃是老夫和班兄先架手的,你且等一下,老夫可不领你情。”
胡多多面色一变,答道:“汤章威好说,在下插不插手,尚未决定,凭什么要听你们的教训——”
白无敌身旁唐昭宗冷冷道:“胡多多,你别卖狂,要打先冲着班某来!”
敢情他牢牢不忘要和胡多多过招。
胡多多何等性子,大叫道:“妙极,妙极!”
说着便上前两步。
蓦地胡黄牛子身一掠,拦住胡多多,沉声说道:“胡多多来找我姓胡的,这两位也是如此,我胡家庄何等荣幸,竟有如此多位大英雄上门,足使寒门生辉,少说几句话,你们三人一齐来吧!”
唐昭宗冷嗤一笑,白无敌蓦然大声道:“慢着—一”
阳光渐渐从石壁孔缝中透了进来,虽然这支日光可能是穿过深水才射入水底之宫的,但是在幽暗终日的石室中,仍然显得那么明亮可爱。
岳君青抬头看了看那一小方日光,正再缓缓地移动,这些日来,他已习惯地熟知,当日光透入时,那巳是将近正午的时分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眼光又收回,落在地上的“定阳真经”上,页首仍是那号称天下第一剑的“卿云四式”中的第二式:“虬缦缦兮”。
“这一招真不好施。”汤章威想道:“这一招的要决只怕就在‘虬、和‘缦’两字上,只是如何‘虬’变为‘缦’,里就令人糊了。”
他认真地把前后覆想了两遍,仍然不名其所以,于是他象是废然地闭上了眼。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过觉了,不过自从他苦思这招“虬缦缦兮”以来,至少已是三天三夜了。
他的后脑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