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伯静静地站在一旁,忽然眉头一掀,含着冷冷的微笑,等到唐昭宗讥笑已毕,这才淡淡地说道“知徒莫过于师,唐昭宗对于令徒,既然有如此信心,我汤章威倒有一点成全之意。”
唐昭宗笑道“杨蒙蒙台!听你言下之意,你要让我道人一行,深入你白银大陆青鱼城堡,到那巧悬千斤闸前,察看一个究竟,以证实你的话,果然是真的么?”
霍子伯冷冷说道“三十六道关卡,二十四种埋伏,今天一律撤禁,让你们一行,无忧无虑,步步坦途,去到巧悬千斤闸前,看个仔细分明。”
何皇后哼了一声,冷然说道“你倒是大方得很,你以为那关卡与埋伏。能当得住我们举手之间么?”
唐昭宗笑着说道“秀士!既然杨蒙蒙台如此大方,我们也就却之不恭。”
霍子伯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汤章威当在巧悬千斤闸前,恭候各位的光临。”
说着话双手抱拳,落地一拱,只见他长身起处,长衫微摆,一式“长啸迎风”,直拔三丈有余,极其巧妙地凌空回折,急落疾起,顷刻隐于山中。
唐昭宗目送霍子伯去后,脸色渐渐地沉重下来,眺望良久,这才转过身来,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此人机智绝伦,功力不弱,而且处心积虑,老谋深算,此人不除,武林未来永无宁日。”
杨蒙蒙一直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场互斗机智的好战,不过,他似乎对唐昭宗的行径,有所不解之处,此时他忍不住问道“牛鼻子!我老儿久耽大漠,少与人来往,不懂得你们的奥巧,依我看来,这老小子汤章威lùn_gōng力而言,不仅比不起你们,就搁上我老儿,也要够他受的,既然两个娃儿落在他手里,何不下手报仇?如今纵虎上山,倒还是个麻烦。”
唐昭宗放下愁颜又露出笑脸,对杨蒙蒙说道“白老儿!你久耽大漠,只知道玩马,你不知道这人与马,是有着极大的差别。汤章威这家伙奸猾无比,岂肯轻易上前送死,他必有所恃,他所恃者还不是我等投鼠忌器的心理。”
何皇后却在此时接着说道“既然他所恃的是我们投鼠忌器,他又何必一再强辩,说是胡黄牛和霍子伯己身死?这岂不是故意断去他这种有利的可恃么?”
唐昭宗摇头说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他愈说胡黄牛他们两个娃娃业已毙命,也元非故意摇惑我们的心情,使我们不敢断然决定是凶是吉。”
说到此地,唐昭宗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汤章威这家伙真是我道人少见的劲敌,他明知道我等真要上当在他手中,那时噬脐无及,后悔无穷。”
妙手空空倒在一旁笑嘻嘻地说道“以我杨蒙蒙看来,胡黄牛老弟和丛姑娘,历经凶险是真,无恙也断不会假。”
唐昭宗放开心胸,朗朗一笑说道“我道人对自己的徒儿,反不及杨蒙蒙能有如此信心,罢!罢!我道人生平做事,少有如此冒险,纵虎归山,放龙入海,万一要是一着失策,我道人只怕无颜再下青鱼城堡了。”
唐昭宗虽然如此朗朗大笑着说来,但是言下之意,也是极为沉重。
白存孝半晌没有说话,此刻却接着说道“胡多多临事定静如怔,令人折服,方才丐道友突然一口断然变更来意,使霍子伯计谋已久,所谋得的优势,瓦解土崩,这一份临阵机智,已经不是汤章威所能望之项背,至于胡黄牛和霍子伯他们两个人的事”
说到此处,白存孝沉吟了一会,接着抬起头来说道“汤章威所说的未尝不是真情”
唐昭宗闻言一震,双眼圆睁,神光迸射。抢着插嘴说道“是么?”
白存孝摇摇手说道“唐昭宗所推论的,未尝不是道理,至于霍子伯所持的信心,也未尝不是所说确有其事,另外,英雄曾和丐道友也都预言,胡黄牛和霍子伯气色颇佳,应该是有惊无险,这也未尝不是根据。”
韦庄一口气说到此处,唐昭宗这才松了一口气。白存孝接着说道“征兆愈多,结果愈难断定,说不定胡黄牛和霍子伯他二人更有你我都无法想到的结果,那只有到青鱼城堡去看看现场,才能知道实在情形。”
何皇后问道“英雄以为汤章威会让我们看到真情么?”
白存孝点点头说道“我们希望看到的不是真情,万一汤章威真的让我们去看巧悬千斤闸,问题就非常难以预料了。”
白无敌在一旁抢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假使善恶报应不能分明,胡黄牛侠肝义胆,没有半点坏心肠,按天理不会有此下场的。
当时白无敌这一段话,使大家暂时又撇开胡黄牛的安危生死不谈,转而说到白银大陆青鱼城堡之行,应如何防范。
何皇后默然不语,他对汤章威没有半点相信。
唐昭宗也是静立不言,等候大家的意见。
杨蒙蒙和关外神偷,丝毫没有在意的心理,只有白存孝缓缓地说道
“只当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汤章威刁滑阴险,用心难料,但是,他也不愿无故来捋胡须,所以,他是否敝开禁制,不加阻拦,也是未可确定之间。不过,算他铜壁铁墙,天罗地网,对唐昭宗,杨蒙蒙,关外神偷和宇内二书生而言,应该也是无足以畏。
唐昭宗大笑说道“许大侠之言理,我道人料定,那汤章威老小子,半真半假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