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婉儿懒懒地,身形未动。
“走吧……”白无敌轻叹。
韦婉儿翻身站起,定定地道:“再卸下三分之一的竹垫子,大黄就能拖的动了。”
“卸在这里?”白无敌左右为难。
“嗯,快些搬下来。”韦婉儿挽起袖子,跳上马车,搬一垒,白无敌则在车下接过来。
“在马车后当道摆,但是要堵了道。”韦婉儿吩咐道,一垒垒地搬这重实的竹垫子,汗流浃背,浑身酸痛而不自知。
卸了小半车的货,堵了一整条道。
“成了。”韦婉儿拍去手上的灰,从路边捡了两块尖石头,指着货堆旁的空地,吩咐道:“大雷,在这空地上写几个字,要写大点。”
白无敌接过石头,在空地上用力地划着,“一并运来,叶留。”
韦婉儿担心那头他们看不见,风风火火地在竹垫堆四周围划了个圈,一并留着字。犹豫一番,还是有些不放心,又找了根较粗的树枝,‘嘶啦’一声响撕下一小截裙子,将这白布长绑在树枝上,尔后插在竹垫子中央。“掉沟里头会这样么?”韦婉儿对他莫名的就没好气,不着痕迹地将裙子往下扯了些,期望能盖住那要命的脚踝。乾 .qkt
“好了,别再往下扯了。”柳管家那比女人还丰润娇艳的红唇微微上扬,冷嗤道:“我对你,没兴趣。”
韦婉儿如被雷劈中,一张脸窘迫的看不出颜色,咬牙切齿狠狠道:“你tuō_guāng了摆我面前,我对你,更没半点兴趣!”
“是么?”柳管家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衣带,一副宽衣解带的模样,冷笑道:“不若,我tuō_guāng了让你看看?”
“你脱呀,你脱,我便敢看!”韦婉儿双臂环于胸前,冷冷地傲视他。
“变态!”柳管家原本解衣的手,立时捂紧了胸前的衣襟。
韦婉儿冷笑,“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柳管家冷哼,“出去等,东家还在休息!”
韦婉儿探头瞄了瞄珠帘后隐隐的人影,讪讪地压低了声音,“那……你等会叫我啊。”
“知道了。”柳管家不耐烦地把她往外轰。
“飘飘……”珠帘后突然响起一声虚弱的呻吟。
噫……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若不是知晓里头睡的是个白发老者,还是个病秧子,真的得往歪处想了。
柳管家也不记得轰她了,几个箭步,敏捷地冲进房内。
珠帘‘哗啦’一阵响,缓缓落下前,韦婉儿对上了一双幽暗似深潭的黑眸。里间卧榻上坐起的人影,忽然间颓然倒下……
“白,你怎么了啦?”柳管家惊叫,手脚忙乱地去扶他。
韦婉儿瞥见里头一阵慌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纠结地拧着衣襟傻站着。
“喂,蠢女人,还不过来帮忙!”柳管家扶住白大东家,朝她怒吼,一张俊脸早已扭曲的变形。
韦婉儿再也无顾忌,撩开珠帘奔进去,入眼处一片血红,当即便晕傻了。特别啊,这个人,有一双那么特别的眸子,令她有那么一丝牵挂。
她沉思,他亦沉默,不语。
柳管家端着燕窝进房时,见韦婉儿远远地站在角落里,脸上顿浮古怪之色,但也只是一闪而逝,便一心一意地默默喂着白大东家。
韦婉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舒服,最见不得如此悲伤的场面,不着痕迹地退出门外,轻轻掩上门,飞奔下了楼。
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就算他是白苹,就算他是雨健,她也不会喜欢!还是她的大雷好,永远陪伴着她,不让她寂寞。
白无敌亦几步抢上前去,送了口气,笑道:“四哥,可等到你了。”
白大中抹了把额际的汗水,长嘘了口气,歉疚道:“等急了吧?不知是否会耽误了你们的事?”
“还来得及。”韦婉儿往外探头探脑,“东西呢?”
“白允赶了马车去了后院,一会便来。”白大中的嗓子冒烟,声音嘶哑。
白无敌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确实低头忙领了他四哥回座,又叫了两壶茶。
“他怎么来了?”韦婉儿着实是诧异,“尽添乱!”
“若不是他,我可难在天黑前赶来。”白大中脸色微红,埋头喝了口水,凑近白无敌低声询问些什么。
“大雷,你招呼四哥他们,我该上去谈判了。”韦婉儿理了理衣襟,急冲冲地上楼。
“我陪你一块去。”白无敌站起身子,满脸期翼地望着她。
韦婉儿犹豫了下,摇头,“不用,我一人去便好。你招呼好四哥,他们也饿了,先叫上饭菜,莫等我。”
白无敌眼里的神色黯淡了几分,默默地坐下,愣愣地望着她轻盈的身子似只彩色的蝴蝶般,轻舞飞扬。
白大中用手肘轻碰他,不甚自然地问道:“你放心她一人?女人家在外头行走,总归是不安全。”
“呃……”白无敌吱唔,“应该没问题,那白大东家是个年近白甲的老者。听小叶方才说,还吐血来着,身子虚弱的很。”
“谁吐血了?”两只狼爪各自攀上他们的肩头。
白大中惊了跳,回头瞪了眼那始作俑者,嗔道:“白大少爷,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们说谁吐血了?”白允朝白无敌笑了笑,一脸八卦的表情。
白无敌冷哼了声,不大想搭理他。一直以为,他与他,是敌人,水火不相若容。岂还能料到有今日,能坐在一起。
不招白无敌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