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都要哭了,她对唐昭宗说:“皇上,都到了这种时候,汤章威率领的大军随时都可能攻进来,你还有心思玩这些黄金瘦马呀?”
唐昭宗说:“你怕什么?你为什么要自寻烦恼,反正汤章威的人马还没有攻进来,你害怕什么。”
唐昭宗看到这些黄金瘦马,看到了这些绝色,他似乎忘记了死亡的威胁。
事实上,汤章威并不打算杀死唐昭宗,他对手下说:“我们不能杀了唐昭宗,不过这个黄金牧场,其他的东西都可以不要。但是,将这里的咖啡田都要保留。”
白存孝说:“不过,要是真的那样做,岂不是要花费不少人力和物力?”
汤章威说:“花费一些人力物力,能搞出一个好的咖啡园来,那也是值得的。”
费雪纯笑了,说:“汤章威将军倒是看得远。”跟在他们后面的杨瓦片也笑了。
阿雾旁然观之,十二岁荣四一堂课上也听得云里雾里,有些吃力,勉力听了会儿就走了神儿,唯有荣五倒是真听。
白先生留了功课,就放了荣四和阿雾,独留下荣五,同她参商。
因为今人重才,哪怕是闺阁女儿也要比个学问高低,所以琴棋书画是每府小姐必需功课,安国公府也不例外。
因此荣四自携了阿雾往临水汀兰洲去,古琴课是那儿上。只是荣四离了毓秀阁,忍不住回头望,阿雾看着荣四抬起下巴和嫉恨眼神,心想倒错看了这位庶出四姑娘,想来也是极有上进心,只是怕无自知之明,反而累人累己。
教琴夫子据说是前任乐坊司教习,姓谷名玉。
一手指法看得人眼花缭乱好生佩服。阿雾也是喜琴,前世也收藏了不少古谱,她身子稍微好些时,也喜操琴以抒心绪,病痛时则听琴聆曲,以分心而安。只是她身子不好,这操琴一技也不擅长,但聆听品评实称得上大家。
大致有才者皆傲然。谷玉肤色如玉,面容秀丽,风韵嫣然,瞧那傲得恰到好处下巴,气度比起白素心还要胜上三分。
待荣五匆匆赶来时,谷玉不悦地瞥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道:“今日教一曲曲《汉宫秋韵》。”说罢也不管几个学生怎样,兀自操起琴来。
手指翻飞,乐音飞流,一曲弹罢,见荣四同阿雾一脸懵懂,荣五勉强能弹出前面几调,随即嫌恶地扫了她们一眼,“罢了罢了,我再弹一次。”
阿雾只觉得好笑,这谷玉琴艺十分了得,技法娴熟,音韵恰然,只是实不太懂得如何教学生。
不过听得两遍,阿雾也就会了。谷玉让她们自行演练,荣四手忙脚乱,一息之间已经错了三个音,荣五也不见好得了多少。只阿雾连谱子都不用看,信手拈来,起手间曲音行云流水般淌入人耳朵,一旁三人都传来了讶异眼神,阿雾赶紧错了三音,手忙脚乱起来。
三人这才收了讶异。末了,谷玉看着阿雾还是点点头,虽然后面忙乱出错,但起调还是不错,比荣五还强上少许。
待放了学,荣四斜睨了阿雾一眼,不屑地道:“这种微末小技,也就你上心。”
虽说琴棋书画都是功课,琴字排头,可偏偏今人重文采,弹得一手好琴并不比做得一首好诗来得瞩目,而且琴艺总有娱人之嫌,乃是琴棋书画里今人认为末一项。
下午还有书画课并女红课,安排得满满当当,阿雾直叹才女果然是不好做,想当初她那会儿因着身子不好,才艺都是看她兴趣,想学是锦上添花,不学那是她身份贵重。如今却有些赶鸭子上架。
如此过得几日,阿雾所有功课上都显得平平,不过也算平中有升,今后缓缓进益也不让人惊讶。再看荣五,则明显于学问二字上出色得多,但女红上则比不上荣四,也算春兰秋菊,各擅其长了。
第二日因嫁到静安侯府为世子夫人姑奶奶荣瑾带着两个孩子回府,老太君特准府里三位小姐这日不用上学。
“阿琬,过来让我瞧瞧。”荣瑾一见荣五,就热切地拉过她手,上下打量,“比我上回见可灵秀了,昨儿侯府里老太太才问起过你呢。”荣五同荣瑾是同胞姊妹,自然比旁人亲近些。
荣四见了荣瑾,笑着上前甜甜唤了声“大姐姐。”荣瑾爱理不理地应了声儿,继续拉着荣五言语。
至于阿雾,荣瑾只瞥了她一眼,心里可惜她那身好皮囊怎么就落了三房。唯有两个孩子偷偷摸摸地打量阿雾,嘀咕着“她长得真好看”之语。
阿雾静立不语,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笑容,显得既不因人忽视而寥落,也不因她人热闹而嫉妒。
这幅模样,就是那些极端想忽略她人,也忍不住一直往她身上瞧。只觉她娉婷而立,让人顿悟出“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意味来,本生又粉妆玉琢,带着一丝婴儿肥脸蛋,怎么看怎么可爱。
荣瑾便是不喜欢她,也生不出嫌恶之心来。
“初十侯府老太太寿诞,娘你可带了阿琬可早些来。”说罢,荣瑾又转头对二太太道:“二婶也早些来。”然后稍显敷衍地同崔氏也说了句“早些来。”
不管荣瑾态度如何,阿雾是极高兴,想着总算能走出安国公府二门了,指不定还能遇上前世熟人及好友。
这日子是阿雾掰着手指头数数中流过。
初十那日阿雾早早就起了床,破天荒只镜子跟前坐了一刻钟便起身了。阿雾匆匆去了上房见崔氏,却见她依旧寻常打扮,一袭半旧烟霞紫褙子并白地绣墨兰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