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存,你们父女特么胆儿真肥,连铁主任都敢打。”
叶添茂总算回过神来,抓起桌面上的酒杯,狠狠地砸到地上,跳起脚来朝着王二存叫骂。
王二存见大丫头竟敲了铁东林的脑门,心知这下惹了祸事。他敢打叶添茂这样的村干部,像铁东林这等国家干部,他决不敢冒犯。民不与官斗,他深谙这话的意思。
王瑶瑶拉着父亲退到包间门口,向叶添茂叫道:“你们敢陷害小远哥哥,我就敢打你们。”
周赛芸久不见王瑶瑶过来端菜,便自行端了两盘菜从厨房出来。她见这边闹出了动静,便急忙端着菜走过来,焦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王瑶瑶回答道:“妈,他们要陷害小远哥哥。”
周赛芸纳闷地道:“你们父女俩这是犯浑了吧?谁跑到这儿来陷害小何医生?”
王瑶瑶举着手上的一大摞材料,道:“他们就是要陷害小远哥哥,他们还整了黑材料呢。”
隔壁几个包间里,有寨头村的村干部和县交通局测绘队队员,他们听到动静纷纷跑出来。
测绘队一位队员从王瑶瑶手上拿到一份材料,翻看了一下,叫道:“哎,这还真的是整何主任的黑材料嘛。”
寨头村的一位村干部连忙也从王瑶瑶手上拿了一份,朝自己的包间里叫道:“黄书记,这儿有人整何主任的黑材料呢。”
黄魁山对何鸿远的事最为关切,连忙从包间里出来,接过村干部手上的这份材料,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怒道:“这是谁在无中生有,整何主任的黑材料?”
他走到王二存父女身旁,探头往包间里边环视一眼,见铁东林和叶添茂脑门上都长了红包子一般,不由得暗乐。
“这不是铁主任和叶村长吗?”他招呼道,“这是犯到谁的手上,怎么被整成这副样子?”
铁东林见黄魁山明知故问,似是一心要看他们的笑话,冷笑道:“黄书记,有人殴打国家干部,你可得做个见证。最好你能将王二存父女扭送到派出所。”
“国家干部?国家干部也得有个国家干部的样儿。”黄魁山扬扬手上的这份黑材料,神情有些激愤,“你们整何主任的黑材料,肆意诬陷何主任,活该被打。”
铁东林站起身子,道:“黄魁山,我是否活该被打,你说了不算,得派出所民警说了算。”
黄魁山知道王二存一家和何鸿远关系深着呢。要想护得王二存父女周全,就得把黑材料之事闹大。
为了何鸿远,得罪铁东林又何妨。现在乡里形势明朗,铁东林跟着潘乡长,在乡里的话语权也强不到哪儿去。
他向铁东林针锋相对地道:“铁主任,你们诬陷何主任,不仅王家父女不答应,我们寨头村干部群众也不答应。没有何主任为寨头村的发展呕心沥血、出谋划策,寨头村仍是一潭死水,哪有如今这热火朝天的建设场景?”
寨头村村长马真晓等人也围在包间门口,纷纷道:“对,我们不答应。谁诬陷何主任,我们寨头村干部群众不答应。”
“谁诬陷何主任,就是和我们寨头村过不去。”
“没有何主任,就没有我们寨头村的今天。谁诬陷何主任,我们不答应。”
县交通测绘队的余队长从另一个包间出来。他今日得到局长陶俊杰的指示,测绘队在龙泽乡开展工作,一定要服从何鸿远主任的工作安排,一定要无条件支持何主任的工作。
局长大人的指示如此透彻,余队长不必领会也知道,那就是以何主任马首是瞻。这说明局长大人对何主任非常重视呀。这回儿有人诬陷何主任,余队长觉得他也该有个态度。
他从测绘队员手中拿过黑材料翻看一下,气愤地道:“真是乱弹琴。何主任负责交通建设工作,几乎天天跟着我们测绘队爬山沟、钻丛林,他怎么就工作作风浮夸、欺上瞒下啦?有人别有用心,这么肆意污蔑他,我们也不答应。”
何鸿远平时在工作中平易近人,和测绘队员们的关系皆处得不错。测绘队员们见队长为他抱不平,都纷纷出言助阵。
回龙潭景区的施工承包方,是夹山村一位在外务工的建筑工。这也是肖雪雁和鲁旺深层次考虑,让回龙潭景区的建设和发展,尽量照顾到夹山村村民,促进一部分村民们就业。
这位叫叶老九的承包商,和叶添茂是本家。他深知鸿雁投资的肖总及鲁旺和何鸿远的关系,对何鸿远主任的事,也得表示一下关心。
他倒也识字,过来也从王瑶瑶手上拿了一份黑材料,翻看过后,向困坐在包间里的叶添茂道:“叶村长——叶三哥,咱们夹山村在回龙潭景区一分钱不投入,平白占了百分之十五股份,每年就等着分红,你还不满足呀,还要诬陷何主任和他的女友肖总强取豪夺。这到底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村集体的意思?”
叶添茂如当众被扒光了一般,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一声不吭。
叶老九气愤地道:“回龙潭景区的肖总、鲁总待我们夹山村不薄,不仅给村集体赠送了这么多股份,还将景区建设照顾到我们夹山村人,让我们有务工就业的机会。你们要求收回龙潭景区,污蔑何主任,不仅我们施工队的人不答应,大多数夹山村村民也不答应。”
王二存初时见王瑶瑶砸了铁东林的脑瓜,心里确是有些犯怵。作为一名安分守己的农民,对国家干部有着天然的敬畏心理,那是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