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鸿远下楼让金林圣去交通测绘队那边找些数据资料。金林圣早知他以后的工作岗位,因此早就将有关交通建设的数据调来,让自个儿早点熟悉有关工作。
听说何鸿远要写山老区连线交通工程配套工程资金申请报告,他自告奋勇地道:“乡长,这事让我来吧。我写好报告,你指正一下便好。”
何鸿远这才想起,他如今已是乡领导,没必要为了写报告的事,还亲力亲为。当领导得学会用人,才是最重要。
下午乡党委扩大会议,应该是过一下金林圣、张春月的岗位变动。至于他这位副乡长的分管工作,那是市委韩书记、周县长都在有关讲话里圈定了的,负责交通建设和招商引资工作,哪一块都跑不了。
以后张春月和金林圣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倚重的手下。而这俩人的综合素质,在全乡中层干部中,是上上之选,这是经过工作检验的,他可真得要用好他们。
想想张春月既是他的情姐姐,又是他的下属,以后有事情姐姐干,没事干情姐姐,这领导当得可真够逍遥。
他还没乐完呢,便重重地打了个喷嚏。特么的,是谁在咒我呀?可能是陈如海、杨金泉之流,也可能是任静静这爱找茬的小娘们。
过了一会儿,张春月从楼上下来,走进他的办公室,道:“何乡长,你是怎么得罪了任部长?她对你很不满呀。”
“怪不得我方才打了个大喷嚏,肯定是她在咒我。”何鸿远道,“这女人有点自以为是,心眼又小,以后不好打交道呀。”
张春月深以为然地道:“对呀,你好心提醒她保养脚踝,她竟对你恶语相向,我听着都觉得心塞。活该她走不了山路。”
随后她又向金林圣叹苦道:“老金,任部长脚长得金贵,走不了山路,下午得由我们陪记者们去夹山村和马山岙村采访。今晚可能还要陪记者们在马山岙村吹西北风。”
金林圣嘿嘿笑道:“任部长管不着我,何乡长才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就听何乡长的工作安排。”
张春月见何鸿远在边上喜滋滋地听金林圣表忠心,横了他一眼,道:“何乡长,你是我们的直接领导,我们是否有必要走这一遭,你得发个话。”
何鸿远道:“作为夹山村、马山岙村的驻村干部,你们得领会乡党委的意图,把接待媒体采访团的工作给做好。”
张春月见他故作老气横秋地打官腔,捂着嘴吃吃地笑,被他瞪了一眼,才一本正经地道:“何乡中午要请媒体采访团的记者吃饭,发扬一下艰苦朴素作风,在岗的乡领导们陪同用餐。”
“谭书记没有下死命令吧?”
“这倒没有。”
“呵呵,中午我去师父那儿,恕不奉陪。”
“何乡长,这样任部长会误会你有意回避,不支持她的工作。”张春月提醒道。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何鸿远唠了一条太祖语录,见王前进带着人过来,打开对面的杂物间,指示人打扫房间。他便和张春月走了过去,见房间角落里虽是堆着上了灰尘的破桌破椅,房间中间位置却是摆着一张桌子,四边各有一张椅子,桌放杂乱不章地堆着一团扑克牌,桌边尚有一箱空啤酒瓶,地上扔着许多烟头和纸巾。
张春月推开窗,冷冽的寒风从窗口灌进来,房间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她向王前进道:“原来这儿还是职工活动场所呀。与我的办公室近在咫尺,我竟是不知晓。”
王前进好打牌,这儿是他和乡政府里一伙牌友的根据地。以后这儿成了何乡长办公室,他们中午就少了这活动场所。
“方才任部长说靠西北向的办公室日薄西山、暮气沉沉,她可能还真是为何乡长好。”王前进道。
何鸿远不懂风水学。可他听周荧说过,一些领导对办公室朝向,甚至里头的摆设,都有个讲究,有的还会在办公室里摆出县委副书记刘建设的办公室,就暗暗摆了风水阵,那儿朝门的玻璃窗上,还粘贴着一面圆圆的照妖镜。
可任静静这闷骚女人,肯定不是为了他好,只能是在咒他罢。
他向王前进笑道:“我的办公室设在这里,有利于开展工作,就不去想其他的。”
中午去回龙观吃饭,向师父道一道长请教相人之法和摸骨算命之诀窍,顺便提到风水术。道一道长道:“天地有势,因环境能影响一个人的心情和健康,其实心境便是风水。譬如说,你家门前有一块尖刀般的巨石,正对着你的家门,你家人每天出门就对上它,你说这心境能好得了,能不影响工作和生活吗?所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是影响人们心境的神级存在,有地利以神成势,便成了风水。”
何鸿远听得玄乎,道:“师父,我只听懂了一句,心境便是风水。”
道一道长呵呵笑着,喝了一口酒,道:“天地人,人能顶天立地,便是最好的风水。”
“师父,我懂了。争取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何鸿远一边说着,一边给师父的面前的碗里夹菜。鲁旺在边上说起肖雪雁去京都发展之事,道一道长乐呵呵地道:“雁儿是做大事的人,鲁旺只要跟着她,有享不完的福。”
鲁旺道:“叔,我跟着鸿远兄弟,就是跟着肖总。”
这话师徒俩人都爱听,三人乐呵呵地举杯喝酒。何鸿远下午还要参加乡党委扩大会议,这是他当选副乡长后,首次在班子会议上亮相,可不敢带着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