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诸葛云乐还有秦凌直接撞破自己和娜雅的事情,唐青俞颇有些骑虎难下。他面上说的冠冕堂皇,仿佛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太后的异样,如今诸葛云乐提出要去西六所看一看太后,唐青俞也没有理由说不。
“既然如此,你们随我来吧。”唐青俞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随即转身,走在前面替诸葛云乐和秦凌引路。
秦凌跟在唐青俞身后走了两步,见娜雅紧紧跟着唐青俞,皱了皱眉说道:“你跟着干什么?既有诸葛云乐在这里,你还是回你宫里好好当你的娘娘去吧。”娜雅瞥了一眼秦凌,笑道:“我走不走,是我的事。而且邀我来的是唐大人,他都没有说话,公主殿下,您操哪门子心呢?”
秦凌脸色一沉就要发怒,诸葛云乐连忙一把拉住她,劝道:“稍安勿躁,现在不是跟她一般见识的时候。”
唐青俞站在旁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默默地望着秦凌,满眼都是无奈和恳求。秦凌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算再看不惯娜雅也不至于像个后宅长舌妇一般,依依不饶咄咄逼人,她会这样说,还不是为了唐青俞着想。
娜雅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跟简老夫人夫妇的死没有关系,可秦凌不信这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若是来日得知真相,唐青俞对简老夫人夫妇如此看重,岂会原谅此时的自己?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唐青俞若是日后得知自己将仇人看作上宾,怕不是会气得吐血。
可惜自己这一番苦心在场的两个男人没一个理解,诸葛云乐是有心留下娜雅想再看看情况,唐青俞为何理解不了,秦凌愤怒之余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唐青俞如此聪明的人,向来闻声知意,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太后寝宫与西六所相隔其实并不太远,众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西六所门前。也不知道唐青俞是怎么做到的,等他带着诸葛云乐还有秦凌到了西六所的时候,西六所虽然守卫森严,但远不及之前那般铜墙铁壁。
唐青俞面色如常地带着诸葛云乐等人进到小院,来到太后的房门前。开门之前,唐青俞双手放在门框上,说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太后如今的状态实在不怎么好。不是我不要你们问,而是你们问了,也是白费功夫。”
诸葛云乐看向唐青俞,淡淡地说道:“你放心,是非曲直,我心中自有判定。”
说完,不等唐青俞反应,诸葛云乐先一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诸葛云乐这个态度,就是傻子都感觉出来他对唐青俞似乎是有点心结了,秦凌跟在诸葛云乐后面,走到唐青俞身旁时伸手拍了拍唐青俞的肩膀,低声说道:“你别多心,他职责所在,不得不一视同仁。”
唐青俞笑了笑,双眼隐藏进一片阴影当中,“没事,我自然不会多心。身正不怕影子斜,等事情都查清楚了,诸葛他就明白今日是他误会我了。”
秦凌见唐青俞似乎当真是没有在意的样子,松了一口气,走了进去。等秦凌进到屋里的之后,一直坠在他们身后的娜雅才走上前,在唐青俞耳边笑了一声,几不可闻地说道:“大人好手段,娜雅竟不知大人是从何时做出如此布置的。”
唐青俞抬起头,一双隐藏进阴影中的眸子亮了出来,里面盛满了阴鸷而冷硬的光,“狡兔三窟,我若是没有备下后手的习惯,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所以我才告诉你,盛无为算不得什么,你啊,好好认清楚自己到底该跟哪个主子。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得慌。”
娜雅被唐青俞说得心头一跳,笑道:“大人这话说得奇怪,娜雅不是很早……就认了您这个主了吗?”
唐青俞勾了勾嘴角,不置可否。屋子里还有两个要命的祖宗,他也不敢在门外多待,赶紧走了进去。
一进房间,就见诸葛云乐还有秦凌围在太后的置床前。比起娜雅离开时的狼狈,此时的太后很明显被人好好收拾过了,整个屋子也做了布置,虽然还是很破败寒酸,可多了些生活器具,让人看得出来这里是有人生活的。
太后是被幽禁,对外还宣称病居深宫。小皇帝也从未下旨将太后的处置过了明路,所有正常来说,太后在西六所的日子不应该难过到哪里去。
可惜太后偏偏落在了唐青俞手里,他对太后久有怨气,一心折磨她报复她,所以给太后下了木僵,还任其发展。后来蛊虫繁盛太过,他有些控制不住,也没有想过亡羊补牢,而是拖到不得不治的时候,才找到了娜雅。
从一开始,唐青俞就没打算让太后好过。若非他还惦记着太后手中没有完全暴露的力量,只怕早就让太后死于极刑了。
“怎么样?还有救吗?”秦凌看着笔挺挺躺在床上的太后,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太后脸色青白,浑身僵硬,双眼浑浊又瞪得老大,若非胸口还有微弱的欺负,整个人跟一具干尸无异。
诸葛云乐面色严肃而凝重,他弯下腰,双手在太后四肢上按了按,又试着抬起她的一只手,等左右两边都试过了之后,诸葛云乐站起身,眉头紧皱,“太晚了,蛊虫入脑。”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娜雅此时冷笑一声,说道:“师父还真是对你真心相待,看你手上这功夫,师父怕是倾囊相授了吧?”
秦凌本来就对娜雅不爽,娜雅不来惹她她都处于bào zhà的边缘,更不要说听见娜雅在一边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秦凌斜眼看向娜雅,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