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乐和秦凌离开了西六所,直到走出宫巷,诸葛云乐还沉默着闷头往前走。秦凌跟在后面,原本只落后诸葛云乐两三步的样子,渐渐地秦凌竟然要小跑着才能跟上诸葛云乐的脚步。
这一晚上事情也是又多又烦,秦凌的心情因为唐青俞还有娜雅这么一闹,原本就不好,此时看着诸葛云乐走在自己前面,只顾自己埋头想事情丝毫不管自己,好像自己这么大个活人就凭空消失了一样,顿时心中那股压抑的邪火就蹿了上来。
诸葛云乐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不知不觉间越走越快,脑子也越转越快,今夜跟唐青俞的遭遇,表面上看上去唐青俞占尽上风,实际上诸葛云乐从中找到了不少细微线索。而最大的收获,就在于太后所中的蛊虫!
正这样想着,诸葛云乐都觉得这些时日笼罩在自己脑袋上的阴云都要散去大半的时候,突然听见后方传来一阵破风声,像是有什么重物冲着自己飞扑而来,诸葛云乐脑中的神经绷紧,全靠着本能反应一个后踢挡住那来历不明的攻势,整个人如同飞燕一般纵身上跃,落在了宫墙之上。
夜风拂过,高悬的明月被流走的云朵遮住又显露,秦凌站在下面,面色不善地抬头看着诸葛云乐,诸葛云乐顿了一下,忍不住回想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瞬间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诸葛云乐!”秦凌咬牙叫道,一听秦凌的声音,诸葛云乐顿时冷汗都下来了,连忙从宫墙上上跳了下来,慌乱说道:“阿凌,别,别生气,我真的是想事情想入神了。我不是故意的,小祖宗,小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凌气得眼睛都红了,上手就把诸葛云乐掐了个“花枝乱颤”,“我让你想事情想入迷,我让你踹我,我让你埋着头往前冲……”
秦凌下手刁钻,指尖捏着诸葛云乐手臂上一点点肉皮使劲儿拧,饶是诸葛云乐自诩皮糙肉厚,也疼得龇牙咧嘴地。
“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对,我真的……”诸葛云乐连连求饶,不想两人这顿打闹当真将皇宫巡逻的侍卫给招来了。
“将军,前面好像有声音!”隔着一个拐角,一队士兵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群持qiāng带刀的侍卫二话不说就往这边走。身穿甲胄的士兵走起路来动静可不小,秦凌跟诸葛云乐听见动静,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拔腿就跑。
诸葛云乐跟秦凌的身手还是经得起考验的,等到禁卫军拐到他们刚才打闹的地方,这两人早就跑得没影了。诸葛云乐在宫里混了这么久,宫里的布防、换班的时间、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的人多人少,他都清楚。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避开了巡防侍卫,从皇宫溜了出来。直到离了皇宫足够远,秦凌才将自己一直绷着的那口气送了下来。
这一松秦凌才感觉到自己的疲惫,喘着气坐在一户人家门前的台阶上。诸葛云乐也不轻松,毕竟刚刚那个场景,一个不小心他们俩就得成为潜入大内的刺客被宫里的禁军追着砍。秦凌被这一晚上的事情闹得糟心透了,坐在台阶上恹恹地不搭理人。
诸葛云乐缓过劲儿来,看着秦凌这幅气鼓鼓的模样,再想到刚刚两人那狼狈模样,顿时有些想笑。可他刚露出个笑模样,就见秦凌瞪了过来,诸葛云乐连忙上前,在秦凌面前蹲下,故作可怜地说道:“我真实不知死活,竟惹得我的公主殿下生这么大气。公主殿下您说,是要小的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是摘星星还是摘月亮?只要你说,我就是豁出命去也一定满足你!”
秦凌被诸葛云乐逗得一笑,又赶紧绷住了,瞪着诸葛云乐说道:“谁要你上刀山下火海?星星月亮人家在天上呆着,你闲得慌去将人家摘下来?”
诸葛云乐深觉有理,说道:“还是公主殿下有见解,你看我这个大老粗就这么不懂事!”不论从哪里看,诸葛云乐都绝对算不上什么大老粗,如今为了哄秦凌开心,当真是什么锅都往自己脑袋上扣。
秦凌原本也就那一阵气性,过了也就没事了。诸葛云乐见秦凌脸色好转,在秦凌身边坐下,说道:“你可知刚刚在宫里,我在想什么?”
秦凌抱着自己的膝盖,摇摇头说道:“我又没长你脑袋里,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万一你在想东家的娇小姐,西家的美娇娥,我还不如不知道。”
诸葛云乐都秦凌逗得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说道:“我上哪儿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娇娥去?我身边统共也就一个,还是个一点就炸的爆碳……嘶!怎么使这么大劲儿!”
秦凌愤愤地收回手,“让你嘴贱,再敢胡说我掐死你!”
诸葛云乐单手握拳,抵在嘴边挡住自己控制不住的笑意,然后正色道:“我是在想,太后身上的蛊虫跟陛下所染之症,似乎是同一种东西。”
说到正事,秦凌也认真了起来,“陛下?你是说……”诸葛云乐点点头,脸色有些凝重:“陛下之前身体有恙,当时大家想着陛下登基时日较短,不宜将这些太过阴毒引人遐想的事情公之于众,所以对外称陛下得了小疾。”
“可陛下身上的蛊虫不是被你控制下来了吗?你一直没有查清这蛊虫到底是什么东西?”秦凌看着诸葛云乐问道,诸葛云乐无奈摇头:“我跟在老夫人身边的时间还是短了些,蛊虫一道又多是家传秘辛,外人想要专精此道不容易。”
“能将陛下的症状控制下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