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一门地处平原,故而四周也是一览无余的,花临远远看见一片黑雾滚滚而来也着实是有些吃惊,“都弄出这种阵法了,还不忘叫人来帮忙,你们也着实太过小心了。”
正在此时,边上人影一闪,当下就有两个人倒了下去。观川拉住还准备躲避的花临。挥手放出的火焰把半空中的咒印烧得七七八八,“还傻愣着干什么?”
“哎?”花临茫然回头,看着火焰消失之后半空中重新凝聚起来的咒印,说不出话来。观川也看见了,倒是不吃惊,淡定的一撇头,甚至还有心情说教:“破解阵法无非两种,一,破解正法核心。二,把控制阵法的人杀掉。懂了?”
“什么?”花临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观川已经开始大开杀戒,左手一挥,一道剑气凭空而出,将一众天道扫得七歪八斜,好不可怜。
这要是一般的修士或者仙人,这会不死也要去了半条命,偏偏他们都是百折不挠的天道,不多一会儿又站好了位置,手上结印的速度却是更快了。观川见状皱起眉头,一手把花临揽进怀里,叮嘱道:“别乱动。”
花临点头。只见火焰从观川空出的另一只手中奔涌而出,如洪流般遮天蔽日,席卷了的在场的所有人和物——只除了被观川护在怀里的花临。
从火海中穿身而出,观川犹豫了一下,放开花临,转身看着冲天而上的火柱。花临见他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道:“这会功夫不走,还等着他们出来找麻烦吗?”
“都追到这儿了,你还想着能躲到哪里去?走了他们也会找过来的。”观川叹息一声,又知晓他们对付三五个天道是没有问题的,但怎么一群……也着实是件难事。
花临想了想,又道:“那……不如回去找我爹?”
“太丢人了。”
花临:“……”
过了片刻,那些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从火里钻出来,观川本是要动手的,剑都已经戳到那人心口,耳边却传来一声苍羽的一声怒吼,“你做了什么!”
声嘶力竭。
观川被这一声吼得愣住,竟叫剑下那人逃出命去。冷着脸收回剑,他好整以暇的看向形容狼狈的苍羽。
“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看着的吗?”
苍羽艰难的从火墙里钻出半个身子——也只有半个,另一半竟是凭空消失了,只是出来之后又逐渐回复过来。
“孽障!孽障!”
观川对自己的实力还是估摸的很清楚的,就算拿回真火,对付苍羽这也不可能这样轻松你把他弄个半残。所以,苍羽骂就骂了,他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拉着花临后退两步,离他远了点。
“我可什么也没做。”
然后,不等苍羽回答,冲天的火柱忽然间收缩,然后在一阵‘叽咕叽咕’的怪异声响中消失了,徒留下有些扭曲的空气。
“不好!”苍羽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快跑!”
花临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观川已经拉着她飞出很远,她从观川怀里探出头向后看去,只见哪里的所有东西,连同被困在里面的天道都膨胀成可笑的球形,然后无声的爆炸,消失在虚无之中,随后,一股可怕的力量缠上他们,观川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开始倒退。
“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啊……”那熟悉的黑色虚空,像无尽之海的黑洞一样的吸力,花临倒抽一口凉气,却又束手无策,“我们会死吗?”
“再撑一会儿,应该会消失的。”观川说着,又尽力往前飞了一小段距离,“等会说不定善渊会来吧?或者琉阳?”
“我一向不相信自己有好运气的。”花临说着,脸色一变,“那,那那那,那是什么玩意?”
“什么?”观川疑惑的扭过头,只见从蚀洞里探出一直巨大的爪子,在半空中徒劳的挥舞两下,然后又收了回去。只是这一番动作下来,他们的压力小了许多,观川不再多看,抱着花临跑得飞快,完全没有和身后的怪物大干一场的想法。
“那帮天道真是疯了,什么怪物都敢招惹。”他一边往雪原的方向飞,一边还不忘痛骂天道一顿,因为太过慌乱,竟然忘了苍羽之前还为此骂过他。
在他们的背后,苍羽等人也是忙于逃命,他们倒是认出啦怪物了,也真是因为认出来才要跑——他们兢兢业业在天之极守了十几万年,哪知道饕餮居然会从这么个犄角疙瘩里钻出来?不逃,还等着被人家老娘打死吗?
那爪子收回去一半,趁着闭合之前又□□来另一只爪子,然后一使劲,‘嘶拉’一声响彻天际,此声如裂帛般清脆悦耳,伴随着的却是轰隆隆倒塌的崇山峻岭,江河倾覆,海水逆流。
“老娘!又!回来了!”饕餮从被扯开的空隙中钻出来,一晃身就化为人形,只见她身着金色战甲,一手擎着九尺长戟,不似女仙般钗环满头,反倒将一头黑发高高束起,扎成个马尾,若不是身材着实凹凸有致,在这男女皆是容貌俊美的修士仙人之间,谁能瞧出她是个女人?
“她来了。”善渊若有所感,看了眼琉阳。
“这么快?那俩小的这会该正急着逃命吧?吓都吓死了,哈哈哈。”琉阳坏心的笑起来,慢吞吞的往洞口走,走到一半就遇上火急火燎往里赶的观川和花临。
“慢点,不要慌。”
“天都裂了还不慌?”花临嗖的一声冲到琉阳跟前,“外面都天翻地覆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