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总觉得这里有很多乱遭的事。
她可是十分不想掺和的,如果可以,她希望一梦就梦见自己的死因,然后弄清楚这边的地理位置,找准了地儿,用同样的死法,死回21世纪,睁眼就是那个温馨的白色病房。
可眼下摆明了需先苟且偷生。
好在刘隐对她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让她省了不少心。
“你歇着吧,本王还有事要处理。明日一早本王就会将你的事禀告圣上,最迟后日,就会有纳妾契文批下来。”刘隐说着就要起身。
倾君没吭声。
她脑子里都是事儿,根本没听见刘隐说话。
刘隐见她没反应,只道她终究不甘心。
“本王先走了。”又说一遍,故意盯着倾君看了两眼,之后才往外走。
倾君这才察觉他要走,隐约想起他说要请旨的事,便问道:“敢问王爷,我姓什么?”
刘隐道:“无姓。”
“既然要上报圣上,总要有姓氏吧?”倾君想了一想,道,“管,这个姓我觉得挺好。”
刘隐本想说以后不能再“你”“我”相称,倾君却说完就算,只管自己发呆。刘隐嘴唇紧闭,打量了半晌,见她还是不动,便只说了声“好”,说话就要走。
这边才掀帘子,还没等人走出去呢,她就又仰在床上挺起尸来。
刘隐看着,眸子又寒了一寒,大步离开。
片刻后,服侍病中的几个丫鬟也进来了,倾君一一问了名字,记住了那个相貌一般、斜吊眼梢、穿绿戴红的新桐,还有另外两个丫鬟——烟柳、碎云。听声音,碎云就是那个要渴她两个时辰的。
她本以为刘隐是真疼她,还想仗腰子威吓她们一下。
然而他对她只是做戏而已,她刚才看得清楚,现在已经改了主意。
这些个刁蛮丫头,能想通、和和睦睦的最好,要真死不悔改呢,那她也不想搭理,问清楚不过是为了提防。左右自己是个过客,待不了几天就要走的,这些个妖孽,就留着祸害那个王爷去好了。她可不想得罪这些死丫头,莫名其妙挂在这里。
死总是要死的,可是死是为了回穿。
被丫头们挤兑至死,还是算了吧。
逮着跟前只有烟柳的时候,打听了刘隐的姓名,并知道刘隐喜欢清静,今年二十一仍未娶妻。
刘隐?
姓刘的一个王爷,那眼下莫非是汉朝么?
可看众人装束,分明是宋代前后的。
难道她衰到家了,竟然穿到了五代时期,落在仅在历史上存在三年的后汉国么?
倾君撇了撇嘴,愈发铁了心要反穿回去。
于是,到了晚间,她先好好吃了饭,又喝了汤药,总算真正睡了一觉。毕竟前几天都是昏迷,算不上睡觉。
梦里,她偏又梦见自己醉酒,朝着一闪一闪的光亮一直走,就这么累了一宿。
第二日醒来,虽然没太睡好,可倾君自觉力气恢复不少,用了早饭就出了屋门,在院子里瞎溜达。
这院子倒是漂亮,假山、石头、流水、拱桥、凉亭、花圃,一应俱全。倾君找了假山和凉亭中间的一棵大柳树,坐在树下的石头上纳凉,手肘拄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回忆起穿越前那晚的事来。
没多久,思路就被人打断。
隔着假山石头,那边有人说话。
“姐姐知道么,王爷要纳那个妓j女作妾了!”
这声音不熟,应该是个没见过的丫鬟。
“呸!她什么出身,也配做个侍妾?”
呵呵,这个说话的是新桐。
“明日同房,孙管家命咱们布置呢。”
咣!
倾君闻言,手肘一滑,身子一倾,直接滚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