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纹姐姐应该是胎气不稳。”融香低声道,“青君姐姐可有能安胎的丸药么?”
倾君一脸黑线。
她又没有身孕,出门带什么安胎药啊?而自己这一行人里,除了她和明香,剩下的都是男人,哪里来的药物能帮助安胎?
“没有。”倾君照实说道。
“这……”融香有些着急,“那姐姐的人,可有通脉象的?”
倾君看了看这群人,想起明香刚还要拿绮纹的手,而濮阳冥衍也曾大胆自伤,便知他们至少粗通医理,遂道:“除了我,可能都懂一些。”
融香面露喜色:“可否请姐姐的人帮着看看?”许是怕倾君拒绝,她抿了抿嘴唇,又说了句:“好与不好,总要看看,要真有危险,也好尽快赶路,争取趁早医治。”
明香虽在车里,听得却很清楚。
见融香哀求倾君,明香远远地插了一句:“她不让看。”
融香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略一犹豫,她快步回到车边,柔声劝绮纹道:“姐姐便让人瞧瞧吧?便是不爱惜自己,也总要顾及腹中的孩子。”
倾君吸了一口气,打算重重地叹出去。
这话她刚也说过的。
然而,没用。
她竟不知绮纹对孩子是怎么个态度。
那绮纹变化也太大了些,一会儿一脸骄傲,示威般告诉倾君她已有身孕,片刻之后却又强忍腹痛,说什么也不让倾君帮忙。
倾君不禁好笑。
这绮纹怕是忘了自己“寄人篱下”,已经承了自己的恩,正在她管倾君的马车上躺着呢吧?
倾君吸了口气,正想用鼻息叹气,结果一口气憋在胸口,害她岔了气——同样的话,融香刚劝出声,绮纹便立即答应,让请人给她诊脉。
“劳烦了。”绮纹虚弱地道。
她甚至忍着痛客气了一句?
这个绮纹什么意思?
倾君肋骨下隐隐作痛,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明香忽然唤道。
倾君明白,这是明香在请她示下,问是否真的要给绮纹诊脉,毕竟方才这人拒绝了明香,而明香本就不待见她。
“看看碍不碍事。”倾君简单吩咐。
明香便重新捻起绮纹的手腕,认真诊起脉象来。
“胎相不太稳,是什么原因我倒诊不出来了。”跟着对濮阳冥衍道,“你过来给瞧瞧?”
明香忽然开口,濮阳冥衍下意识就想拒绝。
而倾君的脸上看不出十分关心,这让濮阳冥衍更不想救人。
“问我做什么?”濮阳冥衍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大夫,看坏了人,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你要是能看,就看一下吧。”倾君无奈叹气。她知道明香不会无故唤濮阳冥衍去帮忙,既然明香开口,这家伙一定是有些本事的。
只是他好像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好像天生没有怜悯之心,无论什么情况,都可以拿来嬉闹玩笑。
濮阳冥衍侧过头去盯着倾君瞧。
“她不是和你有仇么?”
倾君忍不住笑出声:“没什么深仇大恨,况且我又不记得了。”
濮阳冥衍似笑非笑。
不记得?那为何脱口便叫“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