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搏仍在跳动,但两人均发起了高烧。
“这是怎么……”樊三话说一半。
他不需要多说,因为跟着出来的人都知道,像他们这种日复一日刻苦练功,时常在江湖上走动,风餐露宿的,极少会生病发烧。
哪怕是前几天的雨再大两倍,众人都跟着去打猎,都不至于忽然发起高烧。就算是受时气影响,一不留神染了病,也不应该怎么叫都不醒,就跟昏死过去一样。
何况还是两个一起发烧。
樊三百思不解,但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
是什么细节呢?
樊三一边想,一边往那两人看去,目光在二人不甚清晰的面孔上来回。
西山!!!
两个发高烧的,都是跟着他一起去西山的!
想到这一点,樊三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西山,或者说吴安镇,果然有古怪。毕竟自己的两个属下齐齐病倒,而镇上的居民忽然搬空。
“去请少庄主。”樊三吩咐。
有人答应着出去。
很快,濮阳冥衍就出现了。
虽说是“歇在正房”,可吴安镇如此诡异,濮阳冥衍哪里真的会歇息?在正房不过是为了等着人回来,而所谓歇息,也只是和衣而卧罢了。
因此属下隔着门轻声开口,他便立即弹了起来。
“怎么回事?”濮阳冥衍问道,语气严肃而急促。
“这两个人是今天跟着我上西山的,”樊三皱着眉头,将声音压得很低,“原本安排了他们第二班巡视,但方才换班发现叫不醒,我过来看,才发觉两人都发了高烧。”
“皮伦呢?他有什么异常么?”濮阳冥衍问道。
他进来的时候并没看见皮伦,而屋里黑漆漆的,自然更看不清了。
樊三立即答道:“回少庄主,皮伦没事,方才还在巡夜,现在因为缺了两个人,我依旧是让他守在院西北角。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沈川和汪潮两个,竟怎么也叫不醒。”
“叫不醒么?”濮阳冥衍重复了一句。
习武之人,但凡叫不醒,必然是出了大事。
濮阳冥衍将樊三之前回禀的话又细细过了一遍,忽然想到一些可能,于是问道:“你和皮伦往山上查探时,他二人在何处?”
“就在水田尽头等候。”
“那地方可有异样?”
樊三摇了摇头:“树木皆已尽数烧焦,若说与山上有什么不同……”樊三将手放在唇边,细细想了一会儿,才道:“那里临近水田,又近西山的那条小溪,不同之处,就是近处有水、有草,也有种植的菜蔬。”
濮阳冥衍沉吟不语。
之前倾君提议不饮水、不吃菜,他不过抱着谨慎的态度,这才答应并吩咐下去,但心里其实并非十分在意。
如今看来,倾君的担心很有必要。
问题怕真的出在这水土之上。
“怎么了?”
濮阳冥衍正想着,思路忽然被打乱,回头看去,果然看见倾君她们三个站在门口。三人显然和他一样,根本就是和衣而卧,胡乱休息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