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眨眼,其他三人也顾不得了,跟着眨眼不停。
毕竟已经有人要泄密了,他们这里死扛着没什么意思,不如大家仍旧一条船,好赖也能相互帮衬,不至于就这么丧了命。
何况死法如此有侮辱性。
“都眨眼了,谁先呢?”倾君故意问。
四人闻言,如同比赛一般,拼命眨起眼来。
倾君的脸色忽然黑了。
这帮畜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眼见着要死才肯张口,白耽误她这么久的工夫!
“那就一个一个来!”
四人又被拖了回去。
第一个人被带到正屋,倾君先给他解了哑穴,这人便急着说话,只是穴道才刚刚解开,舌头、喉咙都不太适应,前面几句倾君着实没听清。
“你再说一遍。”倾君道。
那人急忙又说了一遍。
“是京城的骆先生找到的我,说有东家要武安王的命,在吴安镇设有埋伏,要我们提前来江陵等着,说到时要做什么,自然有人给我们消息。我也是到了江陵才知道他们找了这么多人,那边躺着的中间那人,大伙叫他刀客,就是联络消息的。”
倾君略想了想。
刀客,就是对她的恐吓一直无动于衷,跟个聋子一样的那个。
“让你们做什么了?”
“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杀神医灭口,我们过来之后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倾君挑了挑眉毛:“既如此,那东家是谁,你们也不知道了?”
那人生怕倾君觉得他没用,一言不合再把他送回隔壁木篱上,一叠声地嚷道:“知道,知道,我知道!”没等倾君问,他便说:“骆先生虽然没说,但在江陵时,我看见刀客身上有宫里的腰牌!”
“你的意思,幕后之人是皇上?”
那人抿了抿嘴,一时没敢直接答话。
明香便起身出去,让人搜那个“刀客”的身,结果并没查到腰牌。
听见没有腰牌时,招供的黑衣人只觉心掉入千丈的深渊里。
许是觉得眼下保命最重要,他这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若不是皇上,谁能布这么大的局?我听说西山都让人给炸了。”
倾君皱着眉,忍不住闭上了眼。
她很怕去想象刘隐遇伏的那些事,比她当初遇伏更可怕,因为更加凶险。
“你这话可有什么证据?”站在一旁的濮阳冥衍忽然问了一句。
他也知道定是狗皇帝所为,但总需要证据。
“没有……”腰牌被刀客提前藏了起来,他还真就没有别的什么证据了。
倾君没吭声。
她知道问也是白问。
这事儿,能有什么证据?宫里的腰牌被人看见了,已经算是一个天大的意外和失误了。
于是她叫樊三进来,将这人点了哑穴,重新拖了出去,又拎进来另外一人。
这人说的与之前那人大同小异,却也猜测幕后主使是皇帝,但刀客有令牌这事,他却很不幸地没瞧见。
第三个人也是一样。
第四个人进来时,倾君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结果这人说完了前头的话,忽然提起另外一桩事,好巧不巧,也是关于刀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