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刘隐回来。
倾君问及周啸天逃跑的事。
刘隐道:“我听说了,人应该是连夜走的,从小河那边逃出去了。”
“如果他不走,会要了他的命吗?”倾君忍不住问,因为她实在不明白周啸天跑什么跑。
“会受些刑罚,然后才会要命。”
“是很重的刑罚?”倾君小心打量刘隐。
刘隐不禁笑道:“你怕什么?我长得就那么凶,像是热衷于酷刑的人么?”
倾君“嘿嘿”笑了一声:“倒是不像,不过,我听秦煜他们说,周啸天的家人都还在凌波堂,他这么一走,竟然把妻儿都丢下了,所以我才想,他可能是怕受刑才跑了的。”
“你想多了,叛主一条,堂规规定的刑罚是最轻的,奸y淫掳掠才要施以酷刑。”刘隐嘴角微扬,面带轻蔑地冷笑道,“周啸天连夜逃跑,不过是他自己怕死,跟受刑没什么关系。”
“原来他如此不堪。”倾君嘟囔了一句,跟着又蔑了刘隐一眼,笑问道,“你们怎么选了这么个人做堂主呢?”
“我的错。”刘隐果断认下,“当初老堂主推了他,我虽然更看好另外几人,但到底顾着老堂主的面子,没有执意坚持。事实证明,周啸天在拉拢人心上,确实很有手段,而凌波堂在他的手里,虽然发展不好,倒也被他维持住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人品差到如此地步,是我从来都没想到的。也算我识人不清吧!”
倾君听他说识人不清,不禁有些好奇,随口问了句:“你见过他几次?”
“……”
刘隐脸上一阵尴尬。
倾君愈发好奇了,追问道:“怎么,不能说?”
刘隐犹豫了一下,才说了实话。
“之前只见过三次,第一次是选继任堂主,第二次是他成为堂主,第三次,就是在江陵府了。”
“就那么几面?”倾君瞪圆了眼睛,“那跟你识人不清有什么关系?前两回都是他大好的日子,就算装,周啸天也会装到底吧?何况我听说,他原先也是个还不错的人,是当了几年堂主,心大眼高的,才有今日。”
刘隐苦笑。
“话虽如此说,但总归还是我有过错。”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凌波堂百余人的性命,因为一个周啸天,白白地搭在岳州水道上,甚至险些因此害了倾君。
“早知道,我就不赶你走,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你责任感可真强。”倾君怕刘隐伤心,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反拍了拍刘隐的肩膀,摆出一脸欣赏。
刘隐又敲了一下她的脑门。
倾君吃痛,不禁皱眉,掐着腰质问刘隐:“哪有像你下手这么重的?”说完不依不饶的,硬是在刘隐脑壳上也敲了一下。
经她这么一闹,刘隐的心情好了许多。
倾君见状,果断换回最初的话题,即周啸天逃跑的事:“咱们怕是追不上了吧?”
刘隐沉吟片刻,道:“应该找不到了,但要游出大营而不被人发现,定要长时间的潜在水里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