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李铎来电话说有事儿不能来陪夜了。
林北北心里竟然有了丝丝窃喜,因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之前李铎说自己好像怀孕了,可是后来又没再提及此事。
最近,她感觉小腹似乎有些微隆,而且胸口常常闷得很,又伴着些恶心头晕。
于是,偷偷找了护士要了一只验孕棒,结果,显示为“阳性”,这么说,他们的孩子还在,那李铎为什么不说呢?
回到病房里,她把自己扔在床上,正巧赶上医生来查房。
“医生,为什么我的脑海里时不时的会闪现出一些画面,但是,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
林北北这样问医生。
翻看着病历卡,美丽的女医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一只细长的签字笔轻轻的敲点着自己光洁漂亮的额头。
“怎么说呢,你是因为煤气中毒导致大脑缺氧而失忆的,嗯,但这不代表永久性失忆,有一些什么可以触及你曾经的场景,或者是习惯的行为,可能会唤起一些记忆。
点了点头,林北北倚坐在床上不说话了,直到医生离开,也没再发一句问。
她不明白,如果李铎是自己深爱的那个人,那之前一闪而过的脸,又是谁的?他们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如果没有,那李铎是谁?他有什么原因需要假扮自己的爱人呢?
想着想着,林北北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却发现李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并趴在床上睡着了。
小心的把被他握着手抽了出来,林北北慢慢的重新倚坐在床上,把床头灯调成了弱弱的桔光,望着那一抹昏暗的剪影洒在李铎的侧脸上,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有的时候,怀疑就像一颗罂粟的种子,一但埋下便会生出根来,慢慢的冒出头,跟着就是茁壮成长,最后摇曳成一朵漂亮的有着骷髅头形状花心的绝艳花朵。
“怎么了,北北?”
李铎可能是被光晃到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温柔的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林北北。
“我做了个梦,梦里的你,不是你了!”林北北笑了,笑得很好看很温暖,“看到你来了,心里很踏实,但是,盯着你看了半天,却还是什么也记不起来!”
说到这里,她低垂下了眼帘,两颗豆大的泪珠滑出了眼眶,掉在了洁白的被子上。
起身坐到了床上,李铎把林北北拥进了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乌黑的长发,语气里怜惜满满:“北北,我们不想了好吗?我们重新开始,等你精神好起来,咱们就结婚,我带你到国外去,咱们再也不回来,好吗?”
依偎在他的怀里,林北北用力的抽答着:“可是,我好想记起咱们之前的幸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么说,李铎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抬起头来盯着他的脸,林北北的目光灼灼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但是,你说得太唯美,像偶像剧似的!”
听到这里,李铎不说话了,只是更用力的抱住了林北北,倚在床上。
林北北知道,他在竭力的隐藏着什么,而她,亦如此。
从此之后,林北北开始更用心的观察起了李铎,恨不得一秒都不放过,因为她知道,只有从他身上,才能找到答案。
渐渐的,她发现了一些端倪,果然,只要是风总是墙挡不了的,只要是火总是纸包不住的。
李铎喜欢给林北北拍照,拍好多好多照,一点一滴就像用相机来写日记一般。但是,偶尔他不在的时候,林北北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时,就会发现,那里尽是一些她睡着的,她迷茫的,她苍白的,她哭泣的,总之,全部都是她状态最不好的。还有,就是那些被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画布。
林北北不明白了,他的爱好真就如此特殊吗?
每每问及此事,李铎都是皱起那双漂亮的眉头,咬咬下唇思考半天才能回答:“这是记录你前后状况的,还有,我想看看你的画有没有进步,因为,或许你画好了,就离想起来不远了!”
呵呵,是么?
林北北才不会相信呢!她就是敢如此确定,这些照片于他来说,肯定是另有意图的。
夜又深了,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假寐,目光无意间扫到了堆在墙角的那些涂鸦,林北北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之前闪过脑海的脸确实不是李铎的脸,但是,却又跟他出了奇的相似,只不过,似乎更成熟更年长一些。
全身颤抖了起来,林北北觉得有什么冷冷的席卷了全身,仿佛自己此时正置身在二月春寒的冷风里,一丝丝的寒流夹杂着满满的不怀好意。
于是,她开始刻意的独立了起来,她要给李铎一些时间,让他有更多的空间去暴露自己的用心。她要装出一副不再渴望回忆的样子,每天都笑容如花的过着。
林北北开始每天都跑出病房到康复中心的花园里去玩,时而爬上树去抓人天牛,时而坐在水池边用脚丫溅起层层的水花,时而躺在草坪上叼着一根细长的狗尾巴草,一朵一朵数着天上随风浅行的云朵。
每当李铎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都会甜甜一笑,对他弯起一双好看的眼睛。
有的时候,林北北会趁着李铎发呆的时候,从背后偷偷的冲过去抱住他,然后坏笑着问他,自己是不是以前也这么傻、
而李铎却总是被吓了一跳,之后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