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守着被裹得严实的穆清晗,艾钰儿、丁艳瑶和秋笛,个个脸上都透着一丝手刃仇敌的快感。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方才裹上的布已经不见了本色,尽是血染的红。
艾钰儿似是受不了这股子血腥味,指了指地上裹成一条血虫的穆清晗,不耐烦道:“何必如此繁琐,直接弄死不是就好了!”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用一块丝帕拼命的擦拭着自己染了血污的手指。
没有说话,秋笛只是抿着一张嘴笑得一脸欢愉,走到了穆清晗的身边,一条一条的把裹在他身上的布扒了下来,连着未掉的皮,直到“红”布扔到了一边。
穆清晗整个趴在地上,布裹得太紧,他的双臂和双腿被血肉粘在了一起无法分开,没有皮肤的脸上,一双曾经水灵多情的眸子突兀得很是吓人。
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通体全白的瓷瓶,秋笛捏住了穆清晗的嘴巴,整瓶倒了进去。
一股清烈滚烫顺着喉咙直冲进了胃里,穆清晗只觉得喉头如被绞碎了一般。
舌头被一把抽了出来,拉到一个奇异的长度之后,尖端被开了个短叉,疼得钻心,不知为何却如何都昏不过去了。
“哎呦,人的舌头可以搞得这般长啊!”
丁艳瑶兴奋的看着这一切,丁点儿不怕如此残忍的画面会影响其腹中的胎儿。
“你腹中有子,不能沾血污,出去把东西拿进来!”
艾钰儿见她要上手摸穆清晗的舌头,便赶紧出手阻止。
点了点头,丁艳瑶便出了门,又从门外拖进了一个大笼子来。
笼子里面盘踞着许多黑光粼粼的蛇,眼珠很突出,额头呈倒三角状,吐着红信咝咝叫着,却不见那装满毒液的毒牙,它们相互纠缠着身体,略显惊恐的看着外面的世界,目光狠毒如同女人,呵呵,哪里只是女人毒,世人总是有些毒的。
秋笛倒是个利索的主儿,一把刀舞得是猎猎作响,一个个蛇头被扔在了地,明明已经死了却仍旧能咝咝的吐着红信子,一张张蛇皮被活剥了下来,带着冰冷的蛇血,很快笼中便只剩下一堆红白相间的鲜嫩蛇肉,地上堆起了一摊的蛇皮。
丁艳瑶许是过于兴奋了,完全顾不得之前艾钰儿提醒的有孕之人不能沾血。颤抖着双手从地上拾起一张蛇皮便附在了穆清晗的身上,一张接着一张,那种奇特的感觉教她根本停不下来。
“笛儿,这招真的管用?”
艾钰儿倒是没有上手,掩着鼻子幸灾乐祸的望着躺在地一动不动被渐渐附上蛇皮的穆清晗,回头问向了秋笛。
“大夫人就放心吧,我学唱曲儿前曾随着一个马戏班子四处流浪,班主就曾把一个不听话的人做成了蛇皮人,也是因着有它,那班子曾经大火过一段时间呢!”
秋笛回答的时候,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哪里还见得到平素里对穆清晗的那股子热络。
弯下身子去拿起了刀,把穆清晗的几根大筋挑折,再截掉一块,跟着重新接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重新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擦净了手上的血污,看着地上因为筋短了一块而时不时往上挺直身子的穆清晗,满意的说道:“哎呦,我平素吃斋念佛惯了,见不得这般残忍,剩下的就你二人办吧!”
人晃到了门口之后,又停下了脚步,艾钰儿又回头道:“若是他死了,寻个远远的地方扔了喂野狗,也算天葬,记得啊,找班和尚念经作作法事,也好教他早登极乐!”
“姐姐请等等我!”丁艳瑶故做恶心的吐了几口,手托着肚子走了过去,挽住了艾钰儿的胳膊,“我也不行了,剩下的事儿就交给笛儿吧,孩子闹腾的太厉害了!”
把最后一张蛇皮贴在了穆清晗的脑门儿上,秋笛一边掰开了他的嘴,一边用一把细门牙磨尖。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晗晗你可莫怪我,若是有你,怕是我便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穆清晗听不到,他没有死,却昏昏沉沉的往死路上奔着。
四虎也听不到,他没有停,正风风火火的往目的地走着。
纳兰容德听不到,他没有想,还高高兴兴的陪皇帝进膳着。
幸福就像蝴蝶,美丽却不愿多停留还长着一双翅膀会飞,人们来不及捉,就已然翩然飞走了。
穆清晗下身的骨头被打得粉碎,像长蛇一样盘踞在地上,眼睛尚不能完全睁开,茫然还会生什么。
他不能说话了,身体又虚弱得厉害,故,近来总是昏昏沉沉的睡,睡得白天晚上都不知道,睡得几时几刻也不明了。
他总是做梦,梦中是纳他抱在怀里,温柔的吻着他的脸,告诉他有他在别怕。
本以为自己会死,却不想死竟是如此之难。
秋笛每日都来,带一些水和肉来,只是,肉是生的,偶尔还是腐的。每每他出门前,丁艳瑶总是要提醒他,莫要让穆清晗死了,免得少了乐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也是天生冷血,穆清晗的身上痒无比,他能感觉得出那些蛇皮是有生命的,它们正在和自己的肉长在一起。
四肢和身体粘在了一起,他没办法抓痒,只得在地上扭动着身体,利用鳞片蹭来蹭去的移动,来缓解身上的刺痒,这一招还是很有效的。
眼睛可以睁开了,却无法说话,被拉长的舌头偶尔会吐出来又抽回去。
看见了食物和水,他努力的扭过去,像极了一条黑色的巨蛇,只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