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自己若是同现在这般多几分心思,多几分冷静,或者再等个三五七年,多看些红尘凡事,多识些人情冷暖,许是自己便不会一时冲动感情用事了。然,只怪自己年轻,总是认为只要心用够了,定是不会输的!
妈妈说得极对,放了我出来,也没能过上好的日子,既是自己不快活,还教嵇康为此白白赔了性命。爱果然是疯狂愚蠢的,人一但动了情,便卷进了深不见底的旋涡,成了那牺牲品。
“要儿!”把她搂进了怀里,同时打断了她的思绪,洛承言兴奋依旧。
“嘘!”一根白嫩纤细的手指点在了朱唇上,青要指了指墙外,“你听,他们在说什么?”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洛承言也拢起了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
墙外似乎是两个男人在对话——
“七爷,你说嵇康死得时候,那铃兰姑娘连影儿也不见,可真真是叫‘*无情,戏子无义’啊!”
“你是说那个雅竹轩的花魁,铃兰姑娘?”
“对啊,就是那个被洛家公子玩过就扔掉的花魁啊,不过,听说她双手尽毁,现下里又不见人影,许是死在哪儿了也不一定!”
“哎呀,呸呸呸啊,提她做什么,真是晦气!”
“是啊是啊,走啊,今天我请你,咱们去听翠阁喝花酒,顺便看那碧湖姑娘一舞惊人啊!”
“好啊,走着走着!”
“哎,越想越傻,你说铃兰姑娘怎的这么傻,那洛承言又如何会娶个风尘女子呢?”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若是换了我,定会风风光光的娶她回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罢,也不看看你的德性!”
......
洛承言的脸色特别差,握着青要的手也异常的冰冷。
“哎,真是可惜了,那美人儿了!”
不管心里多么的恨毒了他,青要的脸上仍做出了一副娇羞状,并掐了他一把。
“要儿,那些子过去的事,你可莫要在意了,我是一时糊涂,我......”他越是这般解释,就越是解释不清。
“对我,你可也是一时糊涂么?”
“那哪里可能,你这么干净的碧人儿,那脏女人怎可跟你比么?”
脏?
青要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冷冽,原来,在他心里,自己不过如此下作肮脏,竟然是连提也不愿提的。
随着洛承言进了房里,她一眼瞥见那床上还有自己以前的衣服:“哎呦,想不到,你还是个念着旧情的人!”说罢,指向了那又叠好的衣服。
“来人呐!”洛承言赶紧扑过去,一把抱起那叠衣服扔进了小厮印宝的怀里,怒道,“不是命你把这些都扔了,怎的还留着,赶紧去把这些统统烧了,一件也不许留,听见没有,马上去!”
印宝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今日却不知怎的犯起了迷糊:“少爷,这几件衣服,都是您亲自为铃兰姑娘买的,我以为您要留着,所以就放在这儿没动!”
“哪个给你的胆子,快些处理了!”
青要盯着他们主仆二人,心中只觉好笑,情都丢了,一件衣裳留个念想儿又有何用。
抱着那叠衣服,印宝飞快的跑了出去,而盯着他离去的背景,那洛承言的眼眶竟然有些微胀,不知怎的的,打心底里泛起了丝丝的酸楚。
然,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那些过往,既是丢了,那便丢得干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