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手里的包,薛棋幽幽的问道:“那玉骨折扇,你是当掉了,还是卖掉了?”

“我哪里有那么傻,肯定是当掉了,那把扇子可是个值钱物件儿,若哪一日咱有了钱,我定是要赎回来的!”一副算盘打精的样子,刘博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阴险,“喏,这是当票!”

一把把那张当票抓进手里,薛棋连话也没有多说,就下了地去。

连忙跟下去,刘博半开玩笑的问道:“怎么,你这是要夹带出逃不成么?”

穿好鞋子,握着手里的东西,薛棋语气冰冷的说道:“我要去把那扇子赎回来!”

这般平静教刘博的内心极度不安,所以他急急的又问:“棋儿,你这是为何啊?”

“我去还给商艺!”

刘博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向在家里忙着家计生活的薛棋,怎的认识了那商艺呢?

许是心事被揭穿了,他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张白晰的脸颊上竟现出了猪肝色。

“放手!”薛棋仍旧冰冷,语气更加的平静起来,“我去赎了那扇子,把它还了那商艺,从此以后你莫要再约她见面了,其他的什么也无需再说的!”

刘博应该是做贼心虚,长吐了一口气之后,盯着平静如湖的薛棋,生怕她一个情绪激动就闹出些事端来,直闹到商家知道这事,千里万里的寻来治了他的罪,毕竟,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要的还没有得到!

“咱们先出去吃饭,然后再慢慢商量可好?”再一次伸手握住了薛棋的手,他自顾自的往外走。

见她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刘博的脸上又红一阵子白一阵子。

“棋儿,你莫要生气了,我,我是为了咱们的将来啊,若是她能给我大些的帮助,我也好早登新科,早日叫你过上好日子啊,你放心吧,那丫头傻得很,什么也不懂的!”

许是以为这些话可以叫薛棋冷静下来,却不想换来了如刀般的话:“傻便好哄,容易骗是么,所以你才会不远万里去招惹她,就是因为她对你的用情之深,就是她跟我当初一样的傻吧?”

自知理亏,刘博没有反驳,心里如是想着:这几年下来,他自认为薛棋是从来没有怨言的,今日这事儿,或许真的是她受不了的,哪怕是假的也不行,这也不错,至少她是真心爱着自己的!

“这话棋儿是真真儿冤枉我了,哪里是我招惹了她,根本就是她不远万里的跑来勾引了我,我,我只是想,只是想利用她而已!”洗白自己心切的刘博,一边胡言乱语着,一边也声音大了起来,“这些年了,你以为我不心疼吗?看着你日日里为了那几个铜板熬得人都要脱了相了,更何况你苦得住,我不行,我是个男人,我就是想攀上那商家的势力,借着她搏个官做......”

说到最后,他已经歇斯底里了,眼睛里满溢着贪婪的光。

“你既不爱她,又何必招了她,只是为了她家的钱势么!”薛棋的冷笑还在继续,只是脸色却越苍白了。

“你不明白,我只是骗她与了我,她是家里独女,到时候那么大的一个家,便全是我的了,还不是随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刘博这话说的,自己想是也觉得丢脸,便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向门外走。

“公洵啊公洵,我竟不知你是这种人,如意算盘打得好响!”薛棋银咬紧咬,狠狠的自言自语着,手竟不自觉的摸到了琴匣,跟着抽了出来,便直接向刘博砸了过去。

“表哥当心啊!”

一声银铃响了起来,跟着一个纤弱的人影扑了过来。

急急的转了手中琴匣的方向,却还是慢了一步,那笨重的琴匣生硬的砸在了来人的手臂上。

“你疯啦!”

商艺从挡住的刘博身上站了起来,一脸愤恨的瞪着薛棋:“你要是伤了我表哥,我和你拼命啊!”

薛棋傻了眼,没想到这商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到家里。

“你不能跟她在一起,你给我走,快些回到.....”

她的话没有说话,商艺的一个巴掌便掴上了她的脸颊:“你够了,我表哥本就不爱你的,而且你跟他也没名没份,我们可是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你若愿意做小的便做罢,如今还想伤他,这是何等狠毒的心肠!”

鲜红的掌印赫然出现在了薛棋的脸上,一条细细浓浓的血线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表妹,我说要休了她,她不肯依,才下这般毒手的,来,你胳膊与我看看,伤得重是不重?”

“表哥放心,我没事儿!”

看着他们两个“郎情妹意甜如蜜”的样子,薛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随他们吧!

抱起了那个又大又重的琴匣,她复走到了仍旧杏眼儿怒瞪的商艺面前,道:“棋儿,希望你这个棋儿比我这个来得更好些,还是要记得那句话,若是你有一日动了杀心,便去京师里找一间名唤‘琴乐声嚣’的店,那里的掌柜是个美若天仙的姑娘,不去过之前,千万莫要动手!”

“快些滚吧!”刘博不知道她与自己表妹说的是什么,只是担心她会坏了自己的好事,便一把将她推出了门外。

站在门外,薛棋看着大门缓缓的关上,看着商艺的笑容渐渐消失在门里,她的心竟是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

“甚么,你就这般被赶出来了?”琳儿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要打断了她,“那两个人,真不是个东西!”

“你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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