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清尹宿阳内力深厚且为人沉稳,一步一顿的小心催动着灵气,帮着我一分一分的化解体内乱窜的气息。
雷火麒麟注入我体内的内息实在过于强大了,纵然他拼尽全力亦是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幸好我内息大乱头脑却仍保持着清醒,故,配合着清尹宿阳的内息加上自己的大地之气,过了约莫个把时辰,总算是教那两股力量平息了一去。
清尹宿阳收回了灵气,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浸湿了大半,一张俊脸看上去苍白如纸似是虚弱至极,仿佛之前才经历了数场恶斗。
始终不敢出声的苌菁亦是煞白着一张脸,随着我们的变化,数度都跟着要窒息了过去,此时见我气色平润了下来,便赶紧跑过来扶住了差点栽倒的清尹宿阳。
“小宿阳,你怎样?惟儿,没事儿了么?”
收了姿势,清尹宿阳借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轻轻地拭了拭额上汗珠,道:“惟儿内息已无大碍,应是无事了!”
跟着站了起来,我笑道:“有宿阳在,苌菁兄你就放心罢,你看我现在,一点儿也不难受了,甚么事儿都没了!”
苌菁倒不似我这般轻松,仍紧张地说道:“你真没事儿了么?若是还有甚么不舒服便再歇息会儿,眼时下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就你方才那副样子实在......”
看他这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心里很感动,为了不让他还沉在那种后怕中,我赶紧笑了一个特别灿烂的脸,道:“你就放心罢,真的没事了,你看我这欢实劲儿,不但不难受了,比之前还精神百倍了呢!”
说完,我望向了清尹宿阳,冒那样的风险助我调理内息,我心中的感激自是不言而喻的。
走上前来温柔地抱住了我,清尹宿阳微微笑着说道:“于我,你甚么亦不说,只是我还是担忧!”
“怎的?”苌菁一听他在担忧,才平复下来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
将我从怀里扶起来,上下仔细打量着,清尹宿阳继续说道:“惟儿方才受伤之后,体内真气异常古怪,一冷一热两股灵气在她体内交织着,互相缠荡,若非内力精厚的人走火入魔,断不会出现此等现象,然,经过我助她调剂,那两股灵气又似突然融汇在了一起,仿佛异状从未出现过,哎,我眼下担忧的那雷火麒麟重回天庭,万一往后惟儿这状况再次生,寻不着本主儿医治该如何是好啊!”
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左不过是他在替我担心,生怕日后我再有不适寻不到解决方法。
眼见着苌菁又摆出了一副心惊肉跳的脸,我赶紧笑着说道:“没事儿没事儿了,现在感觉好得不得了,往后的事儿往后再说罢,咱们现在最主要的事儿是去添潮国!”
沉思了片刻,清尹宿阳握住了我的双肩,郑重其事地说道:“好,咱们这就启程,但,你要答应我,若是有何不适,必要即刻告诉我,不得有半点隐瞒,苌菁,你亦是如此,之前你身体似是亦有微恙,若是不舒服定要告诉我!”
我和苌菁彼此互视了一眼,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搭成一致后,我们三个便一起走进了那雷火麒麟布下的阵眼。才一踏入其中,便感觉一阵奇怪的眩晕,跟着便是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耳边阴风呼啸,隐隐的似还能听到鬼嚎,如哭如述,似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
全身上下瘆得难受,我能感觉出自己的鸡皮疙瘩去了一层又出一层,若不是之前见过很多奇怪的鬼怪,这会子工夫儿,只怕我会临阵脱逃了。
好在这种情况维持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光明便又重现在我们眼前。然,这光明并不似平素所见那般,而是一团一团一朵一朵,如云一般飘忽在我们身们。它们的颜色更异于平常所见,黄绿中冒着点儿蓝火,比起灯火烛火来说,倒更像那民间所传的鬼火。
阴祟之物多数厌恶阳光火光,这鬼火倒是它们喜欢的。
四下环顾一番,这里同地府当真不同,除却我们所站之地,周围雾气缭绕,潮气如浪似的一波一波的滚动着。
再远往去瞧,隐隐约约中仿佛有甚么建筑在空中悬浮着,由于潮雾浓浓,那建筑若隐若现,看上去倒颇显壮观,只可惜建筑四角似被滚着黑红之气的粗如树干的链条牵着,牢牢地钉在地上数根硕大的钟乳石柱上。
细细看上去,那钟乳石柱似是还雕着甚么图案,虽说看不大清,却能分辨得出图案中的獠牙巨口,看得人心中好生一阵怵。
“这里,还真是阴森,我觉得比那地府还教人待得不舒服些!”我皱起了眉头,声音略略有些颤抖。
望了望那些悬浮的建筑,苌菁的好奇心倒是大起,道:“那个最大的飞屋,许是这添潮国管事儿的居住的地方罢?”
清尹宿阳点了点头,似是同他想的一样,沉声道:“理应是的,不过,咱们这次目的是那能通各界的‘阮魅璧’,未果之前咱们还是先莫要四处乱走罢,若真是遍寻无果,再直接去求。那里的穿界使者法力如何不可浅估,不到万不得已,断断不可动手!”
苌菁点了点头,道:“小宿阳说得有理,惟儿身体才刚刚好转,你们且在此处待着,我先去探上一探!”
一想到下山来所遇之事,尽数是他去斡旋,我就不禁捂住了嘴,笑道:“论与人打交道,我与宿阳确不如你,与人沟通可是你的强项哦!”
玩笑开过之后,我们三个人开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