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我略略有些惊讶。
之前哪怕是与龙族将军相搏时,他仍是容光焕,优雅洒脱,笑眯眯地便将对手打得灰飞烟灭了。然,在说到之前经历的时候,定是被勾起的回忆太过痛苦了。只见他眉峰挺立二目暴瞪,周身上下才平复的杀气再次翻涌而起,较之方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明明站在很远,却仍感觉到时而炽灼如沐火海,时而寒浸如埋冰山的两股气在交替流淌。
众梵阳弟子亦被波及,更恐于玄天此时爆怒的样子,个个吓得如小鬼碰了阎罗王一般,莫要说再兴议论,便是大气儿都不敢多出一口。
凌夙此时已远远避到一旁,一双英美凤目暗自低垂着,俏脸满溢着不甘之色却一言不。
目光扫尽风云台,收敛眼底的皆是恐惧与畏怯,玄天再次放声狂笑起来,那疯癫的笑声于这浮于天上高于山尖的台上,久久流转弥而不散。
不知不觉夕阳悄悄西斜,一抹金灿灿的落日余辉洒在风云台上众人的脸上,明明应该是明艳无比的颜色,却照得每个人脸上亦是昏黄无光。
怕,许是有效的退劫剂,它将平素里每个人刻意为之的虚伪面饰一一荡尽,将每个人心底儿那些不肯与人知的隐晦一一揭开示人。
不知是否有雾还是透了云海,天地之间都蒙上了一层土呛呛的黄,身处其间竟生出一股子莫名的苍烈感。
清尹宿阳握着我的手几乎要捏碎我的肩膀,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如疯如魔的玄天,畏畏尾的凌夙,惶惶不安的一众师门兄弟姐妹,素来稳重如山的他脸上满是愤怒。
“机枢,你到这边来,我有话要同你说!”他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对正扶着凌夙一脸茫然的机枢喝道。
机枢听到了他的声音,抬起头来一顿猛找,才惊喜地现我们所站的光格,忙向他挥手。
“宿阳师兄,宿阳师兄!”边喊她便要往我们这边跑,然,一只手腕却被凌夙狠狠地钳住了,许是对方面沉似水,她吓了一跳,尖声道,“掌门,你这是......”
然,凌夙只是冷冷地瞪着她,却一语不。
清尹宿阳心急如焚,握着我的手又紧了些,而我亦是压抑不住心里的痛苦,扬声道:“机枢师姐,你可知道么?守阳,守阳师兄他,他死了!不是死在龙族手中的,他,他,他就是死在那些还围在你身边的同门剑下的!”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开在机枢身上,直教她那娇小玲珑的身躯好似失了支撑的皮影,挺立在原地,一张粉面煞白如纸,一双明眸写满了难以置信,一双樱唇微启,一副皓齿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
“宿阳师兄,我,我要听你说!”
“守阳,守阳他死了,死了,他死在梵阳弟子的剑下了!”清尹宿阳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声音更是悲愤,全身亦颤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