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尹宿阳温柔地揽我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
之前他受了玄天的攻击,虽不明显却受了内伤,我与玄天对话之时,他已努力借助我的大地之气运功调息,却仍未能尽数化解内伤,只是外表看上去却无大恙,勉强支撑的话,倒是能稳着身形站住,正好我凑过来,他便将一部分力加在我身上,好教我着他一些。
许是我们一直未动亦未表态,玄天的面容渐冷冰了起来,眉宇间翻涌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阴狠之色,目光冷冷地落到了苌菁仙君身上,厉声问道:“苌菁,你不用以你那种玩世不恭来掩饰你真实的想法!你不过是在想,若是惟儿他们真就以劝说阻止梵阳飞升不成,你便要自个儿散尽仙力是不是?”
苌菁仙君不动声色,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却分明自他眼神里看到了一丝丝诧异。
玄天盯着他的脸,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甚至是有些残忍地说道:“我告诉你,莫要说你如今提前结束劫,法力无法恢复,便是你恢复了法力又如何?我根本不怕你,你就认命罢,你那一身精纯的仙力是我的,便散也要在我需要的时候,我不会教你如愿的!”
“你到底要干甚么?”我几乎是怒吼起来,亦顾不得甚么形象与周全了,“你疯了么?你凭甚么拥有别人的生命与力量,凭甚么决定别人的生与死,决定别人的命运?你凭甚么,凭甚么?”
玄天的冷漠与我的态度完全相反,他只是冷笑连连,拂袖而立,非但不回答我的话,亦不被我的气势所压迫,周身上下灵气十足。
苌菁仙君亦未被他的态度吓着,只是身形略略颤抖,往石台边处移动了几步,深吸了口气,双手掬出几个手势。
清尹宿阳见状,一闪身来到他身边,翻手钳住了他的手腕一翻,厉声喝道:“苌菁,你难道忘了你对惟儿的承诺么?”
紧紧掬着的双手颤抖着松开了手势,苌菁仙君虽说仍保持着笑容,却满眼都是泪水,怔怔地望着站在清尹宿阳身后的我,嗫嚅着不知该说些甚么。
见他放弃了自散仙力的念头,清尹宿阳转过身来,坚定的对我和云螭点了点头,沉声吼道:“惟儿,苌菁,云螭,咱们,咱们动手罢!”
这话一出,玄天立刻剑眉耸动,右侧完大袍袖平平甩出,一只右手呈五指状张开,只听得云中“铮铮”两声脆响划破了天际一般,冰炎剑一闪便握在了他的手中。
失了冰炎剑的赤潋剑缓缓飘落如同一位款款下凡的仙女,只见凌夙低下头去微微沉吟片刻,终是闪身上前趁它未落地之前,将剑柄握住,并提着剑慢慢走到了玄天身边。
“玄天,我来助你!”她瞥了我们一眼,朗声说道。
清尹宿阳仍旧无法接受这种事实,声音愤懑怒怼道:“掌门,您怎能——”
凌夙并未让他将话说完,只是沉沉望着我们四个,便厉声打断道:“梵阳门举门飞升,兹事体大,容不得你们几个叛徒闲人于此多加妨碍!”跟着她便轻轻抚掠剑身,左臂往外一分,手中便捏起了个剑诀,右手手腕一翻将赤潋剑横于胸前,冷冷地说道,“你们四个,当真要同我们动手么?我一催动赤潋剑,便是在消耗苌菁的仙力,你们可想好了么?”
这话教我浑身都不舒服,气得上下牙不停的打颤,几乎怒道:“你,你,你——”
凌夙倒是一点儿也不以我的态度为忤,冷冷站在原地,望着我。
玄天却丝毫不领她前来相助之情,满眼的嫌弃与厌恶,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昼惟,清尹宿阳,苌菁,云螭!”他放声狂笑着,啸声道,“你们四个,一起上罢!”
“铮——铮——铮——铮”四声脆响,我们四个皆将兵器抽出剑鞘,并将兵器紧紧握于手中,然,面对着眼前的人,却是连一步亦迈不开。
玄天神色稳定安然,一双俊眸炯炯有神地望过来。
我抬眼与他目光一接,竟瞬间感觉一股强破天际的浩瀚磅礴之气自那一双眸子向我袭来,那感觉犹如泰山压顶、长江倾泄,威势之猛之烈逼人心魄,几乎是难以抗拒的,不知不觉间,单单这股气势,竟将我们四个人准备进击的意志尽数压了下去。
不得已,我们四人只得凝神静气,转攻为守,却仍是敌不过那股雄浑无杂的浓浓杀气。
左一顾右一盼,我现不光是我,连他们三个亦是浑身微微颤抖,个个儿额头上亦渗出一层豆大的汗珠,连成片之后滚滚落了下来。
再看与我们对立的玄天,依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周身上下透着的那份气势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层层攀升着,越加凌厉浓烈起来。
眼见着他们三个便要支撑不住了,我不得不高喊一声,即便再怕亦如一枝快箭离弦一般飞纵而起,手中兵器锋芒尽露,直往玄天心窝处猛取而去!
玄天望着我,嘴角牵起一丝阴冷的笑容,竟是连剑亦不出,只左侧袍袖一拂,那藏于袍袖中的手,便合掌往我直拍而来。
然,那一掌尚未触及我的身体,我便感觉到一阵炽烈难捱的掌风自他袍袖之中狂卷而出,连忙收敛攻击动作,将身体一侧闪开,只觉那掌风自我脸颊旁猎猎扫过,左侧脸颊登时传来一阵热辣辣的,如同被火炽烧过的痛感。
清尹宿阳见我已出手,便趁着玄天分神应付我的这一瞬间,长松了一口气,跟着清喝一声,闪身而来,自另一侧与我一齐夹击玄天。
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