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一说——”李嘉恒也看了看那个“林双双”,也沉声道,“国外的朋友说,以前罗莎莉一直是那种拖着鼻涕的傻姑娘,什么感情啊感觉都不懂,但是,我从一开始见到她就看到了一分热烈,一分喜爱,后来她还会哭会难过会伤心,原来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双双差点儿送了命,因为我罗莎莉才会死!”
说到这里,他似乎极度自责,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几颗晶莹的水珠落在了他面前的桌上。
两个林双双都心疼了起来,两只小手一起握住了他的大手。
“哈哈哈哈哈!”苌菁仙君见了这个情形,竟突然大笑出声来,道,“这还真是好笑,话说了一大通儿,本以为是个落了大俗套的故事,却不知道原来李嘉恒倒是个专一到有些痴的主儿,连那一缕魂都能认得出林双双,当真世间罕有了!”
这话倒是真的,像李嘉恒这种长相身高身材的男孩,一般都会利用自己的资本飞尽万花丛,那生活简直是比那些花枝招展的美女还要色彩斑斓,哪里会在一个女人身上下功夫,更别提都分开两地可能连机会都没有了。
张临凡的眼神有些不太爽利,幽幽地说道:“只凭一个眼神像极了林双双,就动了心思,何来专一一说?”
虽然说他的话有些道理,但是却略显得不尽人情。
“那自然是不同的!”苌菁仙君不知道为何有些动气,竟然将手中的酒杯撴在了桌上,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有些感情就不会因为失去就结束的,这世间之情情爱爱本也没个规矩定数,连凡人都常说这真爱一生未必只有一次,更何况对的本就是一个人,那自是专一!”
“但”张临凡似乎还有些不服气,开口说道。
“但什么但?”见他还要反驳,苌菁仙君立刻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道,“小临凡,你区区几百年的道行又懂得什么?只怕以前连个女人都不曾正眼瞧过,现在倒来讨论起爱情专一与否,还真是笑话了!你可曾有几时动过一丝情念?你可曾深深爱过哪一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人家的感情说三道四?你不过是为了什么大义就能牺牲一切的人吧?呵呵,连心爱的人都可以抛弃为了什么天下大义,守护苍生又能如何?害自己爱的人伤心千百余年的人,有什么大道理可讲?”
不知道是不是拿张临凡当成了宿阳的替身,苌菁仙君说得话越的声音大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很难看。原来,他始终都不能释怀当年那场浩劫,他始终在怪宿阳为了天下苍生而牺牲自己,他始终都知道我从未有一时一刻将那件事放下过,他始终都知道我的情伤总也是好不了的。
“咝!”按理说,张临凡被这些话问得应该是哑口无言才对,却不想却只是紧紧锁了眉心,双眼微闭,脸上现出了痛苦的样子。
“苌,苌菁兄!”我惊讶道。
其实,我本来是想骂苌菁仙君几句,好端端的拿话挤兑他干什么,才要开口就看到张临凡的身上竟浮起了一道幽幽蓝紫之气,一个人影好似与他重叠闪现,而那个人影分明就是宿阳!
轻轻按住了我颤抖得冰冷一片的手,苌菁仙君右手扣住了无名指,跟着一团黑中带金的仙气便缠绕在张临凡身上,并化成一缕自他眉心钻入他的身体。
望着闭着眼睛不动声色的苌菁仙君,我心中有些激动难平,他这是出窍去了。
左等右等,等了约莫现在时间几分钟的光景,一股黑中带金的气自张临凡的眉心脱了出来重新落回了苌菁仙君身体里。
“”缓缓睁开眼睛,苌菁仙君一时没有说话,反而收敛起了笑容,眉头罕见地皱在了一起。
我摒着呼吸不敢打扰他,一动也不敢动,甚至用眼神警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准开口。
大家似乎也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个个捂住了嘴,都盯上了苌菁仙君,真就谁也不敢说话。
好久好久,苌菁仙君突然睁开了眼睛,跟着迅扬起了手来,一个“定身咒”就落在了除我以外的三个人一个魂身上。
“苌菁兄,你这般作可是有话要与我讲?”我替他斟满了一杯酒,我心里是很急,却故意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来,语气淡淡地说道。
微微点了点头,苌菁仙君将一只紧紧合着的左手伸到我面前摊开来,道:“你自己看看!”
眼泪,莫名其妙的就这样涌了出来,起先是一颗一颗的,之后就变成了串,串又很快变成了两行清流,最后,便犹如洪水一般争先恐后地逃出了我的眼眶。
为什么?只因他手中握着的,是一团淡淡的弱弱的却泛着蓝紫色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