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有错开目光,而是直直地盯着清尹宿阳,其实,从他那略显迷离的眼神我就知道,明明答案跟之前没有区别,却还是不能就这么放弃。
我有些不明白,莫非真就之前是一场大梦,我人现在还在梵阳门里,张临凡不过是幻想中人,那苌菁仙君莫非也只是我想像出来的吗?
凌夙掌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来到房间里,许是之前跟那司医的弟子说完话之后又折进来。
只见她脸色大为不好,全无什么担忧之色,反倒愠意十足,再次开口怒斥道:“你这丫头好生奇怪,若是再这般胡闹下去,我便将你逐出师门轰下山去,引你上山的确实是宿阳不假,他于半路助你也是不假,但他救下的便只有你一人,哪里有甚么苌菁,还仙君的!”
这话说得我登时一怔,连忙问道:“宿阳,就只救了我一人,只此了我一人上山?那我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可能?
我明明记得之前在山中偶遇了苌菁仙君之后,误会之余将我爹娘合葬的山洞弄塌,受邀随他下山才遇到的清尹宿阳,怎么就成了我一人?
见我盯着自己,清尹宿阳柔声道:“确实如掌门所说,之前我确实只携了你一人上山,前些日子你偷跑下山去子河村,被贼人盯上下了术,好在我偷偷跟在你身后,要不然你必然要出大事,只是你中了那术之后昏了数日!”
“偷跑下山?”这事儿我似乎隐约记得,但是也子牙村里哪有什么贼人,连忙问道,“那子牙村受困严重,哪里有什么贼人?”
“你又在胡言乱语!”凌夙掌门用力地拂了一下袍袖,斥责道,“那子河村受我梵阳仙山恩泽十足十的是个绿洲,哪里来的受困?”
手中本是持着筷子夹着一片蜂蜜酿花,却被她这话惊得连筷子都掉在了床上,我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子河村,不是沙漠茺村吗?”
头再次狠狠地痛了起来,仿佛要裂开了一般。
一段明明之前没有的记忆竟然如同龙卷风一般涌入了我的脑海里,让我再次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那一日,我偷偷行云下山游玩,结果被人从天上摄了下来。
摄我的人我从未见过,但他似乎是见过我的样子,一副老友见面的模样,只是(小生)子实在不好,我才几句相呛便与我动起手来。
无奈我敌之不过,便被他以灵气化绳制在地上,是清尹宿阳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着一袭蓝紫色梵阳真仙衣从天上翩然落下,打得那人身形不整,活脱脱一副丢盔卸甲地逃走了。
之后,清尹宿阳将半晕迷的我带回了梵阳门来。
我一直昏迷了几天,期间总是梦魇,还不停地说着梦话,他们听得云里雾里的。
记忆仿佛一大块一大块的空白突然被绘上了画面,只是断断续续似乎连接不上,却也将之前的来龙云脉捋了个大概。
因我受此大难,凌夙掌门大怒不遏,举门将那害我的贼人满门抄底,杀的杀,赶的赶,总之便是再不可踏足梵阳仙山半步。
“哎,明白了吗?”清尹宿阳将事予我讲了个大概之后,道,“只是你这始终昏迷,合门上下的司医弟子也看不好你的毛病,药也不敢乱用,只是煮些个安神汤来给你喝!”
他这般说辞也委实吓了我一跳,我印象中的这个凌夙掌门明明是因着我娘的关系恨毒了,怎的这会儿却又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
“你呀!”未等我想完,凌夙掌门竟然还带着些许慈爱的表情伸手过来在我的额头上戳了一戳,道,“若不是宿阳以修为度你,只怕你这辈子都要一直晕睡下去了!”
虽说我是越听越迷糊,但是这些他们口中的记忆却越的真实起来,反之,关于张临凡和苌菁仙君的,甚至是那些现代的东西倒变得模糊起来,异常的不真实。
想想那贼人不过是将我摄下云头,亦未多加伤害便落得那般下场,而于这些大段大段地复苏起来的记忆里,我从未遇到过苌菁仙君,更没有张临凡,也没有那梵阳门要逆天而行的举门飞升,我,昼惟亦不过是一个机缘巧合入了梵阳门修仙的女娲后人罢了。
“怎会如此?”想到这里,我只感觉头痛钻心入骨,无计可施之下,只得以双手死死按住双侧太阳穴。
那两段完全没有交集的记忆开始纠缠,为什么我明明只是一个人却有了两个不同时间甚至是不同时空的记忆,而这两段记忆却又都如真实存在一般?
到底哪一个是对的?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我的挎包!”突然想起之前背的挎包,我开始四下摸索着,若是那挎包中张临凡的“捆仙索“还在的话,那便不是梦了。
“惟儿,你在找什么?”清尹宿阳温柔地拉住了我,道,“莫寻了,若是那东西一定要找,待你身子好些,我同你一起寻便是,若是这梵阳门中没有,我便陪你下山去寻,只要你不罢休,纵是天涯海角我都陪着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到些许隐瞒和些许无奈。
不对,一切都不对了,这里什么也没有,这里没有我的挎包,这里没有我之前穿的牛仔装,更没有“捆仙索”和张临凡,也没有苌菁仙君。
“不可能,不可能的!”蹲在地上抱着头,我只感觉眼泪一颗一颗地坠到地上,立刻在石板上积出一小滩水渍。
“求求你,这般折腾自己又是何苦呢?”将我抱进怀里,清尹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