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心里生出一些感慨的难过,静了几瞬才说道:“我不知道是该恭喜你,还是说一些安慰你的话,相识至今,多谢你这么久以来的帮助。”
“自然是该恭喜我了,你也知道我渴求了多久,才终于求到了我想要的自由。”女人一派理所当然的语气,想掩饰掉那些心底深处的故作轻松,她轻笑着,接着说:“别谢了,打从一开始,我都不是心甘情愿在帮你,不过是各有所求罢了,先生的命令,我无从拒绝。”
服从命令,是她的昨日;如今好不容易,用那么多年服从命令的时光,换来了现在地服从自我。
这两两的质变,谁人又懂她为之付出了多少。
温凉颇为无从辩驳,笑意微微有些苦涩,对电话那边的人问道:“他帮你处理好了吗?其实只要你愿意,阿清,你可以留下来生活,你可以换一份工作,……”
原来,来电的人,是即将离国的林清微;这么多年,林清微在萧予卿身边,都是一场早先安排好的谋划。
至于谋划的结果,想要的东西,他们各自的心里都明明白白。
“温凉,你又心软了,你明知道留下来是最坏的结局,也是最麻烦的结果。”林清微并没有像温凉那般还存着优柔寡断的心软,直截了当道。
从根本上来说,她不是不存在悠游寡断的心软,只是她从来都是对自己铁石心肠,所以她不会和温凉说的那样行事。
林清微所说,温凉又怎么会不清楚,她沉吟了片刻,语气有些郁郁寡欢道:“我只不过是想起了不久前,你给我打来电话,说要和你的那个他出去旅行的时候,表现出的让我难以忘怀的按耐不住的欣喜。阿清,我不希望你后悔。”
温凉话音消去很久,电话里那边都不再传来林清微的声音,温凉知道她在沉默,耐心地等待着,陪她沉默。
“好了,飞机快要起飞了,我走了。”林清微的声音终于打破了安静,清浅的传来,敲响了告别的警钟。
温凉已知道了林清微此刻的答案,她不敢说自己不会后悔,也没有给自己余地留下来。
“一路平安,我愿你一世平安顺遂,真正快乐。”温凉说出祝福的话来,说出口的只是心中想说的冰山一角,太多的祝愿想要给她,又懂得,她们两个之间,又无需都说出口了。
“我愿你也是。”
林清微留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从耳边拿下已经安静下来的手机,温凉才真切的感觉到,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这一天,她心里并不轻松。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梅姨正站在餐桌边上看着顾景年吃饭,是不是的往顾景年的餐桌里夹些菜食,温柔可亲。
温凉换了鞋从玄关进来后,还没开口叫人,顾景年就听到声响的回过头望了过来,看到是温凉回来的时候,顿时兴奋的丢下了手中的餐具,从椅子上跳下,转身朝着温凉跑了过来。
“妈咪,你回来了。”顾景年说着,一点都不含糊的抱住了温凉的腿。
小孩子依赖大人的本性,暴露无遗。
温凉温温柔柔的绽开一个笑容,弯腰抱起了顾景年,一边说着:“是啊,我回来了。”
一边抱着顾景年走到沙发边坐下,把顾景年放到了自己的身边坐着。
梅姨跟在顾景年的后面过来,先是问好。
“夫人,您回来了,工作了一天您辛苦了。”
然后才道:“夫人,我给您拿套碗筷,先吃饭吧。小少爷也正吃着饭,您和先生不在家,小少爷也吃的不开心,这还没吃多少东西呢。”
梅姨已在这里就职了个把个月,对于温凉的习性,也大多有些了解了,知道温凉是个好相处,礼貌又尊重人的雇主,对她很好,作为回报,照顾起来,她也很是用心。
难免关怀备至了点。
“嗯,好,那就麻烦您了,梅姨。”温凉听了梅姨的话,瞧了顾景年一眼,便应允道。
梅姨得到温凉的回答,应了声,先去准备了。
温凉抱着顾景年随后跟上,她有些严肃的对顾景年道:“阿年,你如果不好好吃饭,就不是一个乖孩子了,妈咪教过你的,人是铁饭是钢,一定要好好吃饭。你不是说想快点长大吗,你不吃饭,怎么长大。”
“妈咪,我知道。”顾景年害怕温凉生气,耸拉着个脑袋,懦懦道:“可是我今天格外的想念你和爹地,就有些不开心了,不开心了,就吃不下东西了呀。”
小孩委委屈屈的模样,刺痛了温凉的心。
她心中生出一些难言的苦涩,稍稍平复之后,才循循善诱地对顾景年道:“阿年,答应我,不要多想,以后不管妈咪和爹地在不在,你首先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开开心心的,不要让妈咪担心,好吗?”
谁人都不知道,温凉从这时候起,已经在铺垫告别。
顾景年只当温凉说的是寻常的教导,没有多想,乖乖的点了点头。
尔后,就是食不语的用餐时间,直到从餐桌离开,顾景年才开腔问温凉道:“妈咪,这么晚了,爹地怎么还不回来啊?”
温凉闻言,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古钟,时针已经指向了晚上七点半。
她似是在想些什么,神色凝重,一会后,才浅笑着对顾景年道:“今天,爹地公司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很忙很忙,会晚点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爹地不接我电话,还是周阿姨接的,也